清脆的一声“咚”!
他的额头重重地挨了一下,强烈的眩晕敢铺天盖地地笼罩了他,他感觉到身体如同一只破烂的麻袋般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冲力激得他用力地咳嗽,口鼻处迸出鲜血,然而脑袋像是完全死去那样,什么也想不到,只有恍惚。
他努力地瞪大眼睛,眼前的万物都扭曲着,带着重影,视野里昏天黑地,甚至连张临之在哪都看不清。
“江砚,”他听到不知从哪里发出的声音,无法动脑子想这说话的人是谁,“你的第一堂实践课,不及格。”
“不及格”三个字,切开了头上悬剑的绳,那柄困扰他折磨他整整一个月的重剑狠狠地重创了他岌岌可危的精神,他自嘲地笑出声,不顾一切地喊道:“我有整整三门课的课业!我尽了我最大的努力……我还能做什么?!”
不甘心的泪水夺眶而出,在下巴尖汇聚成豆大的珠子,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他的崩溃似乎在张临之的意料之中,张临之默默地听完了他的哭嚎,沉默了半晌,还算温和道:“江砚,如果坚持不下去,你可以退出。”
江砚还有点脑震荡,他反应不过来,只能红着眼眶怔怔地看着张临之。
“放弃我的课,你能轻松不少,过段时间接着回归到你的课业优等生行列去,这对你来说是好事,你愿意这样么?”
江砚忡怔着盯着眼前这个模糊的人像,他心里也清楚,只要说出一句“好”,他的处境立刻就能宽松一倍,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每天都累得几乎要在寻根绳子自缢于宿舍。
但是那个简单的“好”就卡在喉咙里,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挤不出来。
“你不甘心,就想争这口气,那就只能接受现况咬紧牙关煎熬着。”张临之道,“你比一般人优秀,但还不够,得拼死跟上我的要求。”
江砚这次听懂了,他咬牙使出浑身的力气,撑着地板,浑身肌肉绷得如钢铁一样坚硬,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身子战栗着,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击倒,然而一双尚含泪光的眼睛赤红着,射出坚定凶狠的光芒。
“很久以前,我看见过一模一样的眼神,不过你是另一类人。”张临之看着他浑身上下没一块完好皮肉的样子,叫停了本次实践课,“回去休息吧,这堂课你不及格的事实是不会变的,后续的课程,既然你做出选择,就请做好准备。”
江砚在教务人员的扶持下回到宿舍,刚一踏进宿舍门,便被剧痛震昏,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神?神不渡众生。”
……
“别管我,我还好……我的包,我的包你捡回来……”
“她那样强悍的人,谁配和她一道呢?”
……
“你是不是,不那么害怕、讨厌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