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话一出口,众人变色,一直沉默的陆皓尘站起,怒视季江南就要拔剑。
“胡说!你在何处见我杀了二哥!再胡说八道,我割了你的舌头!”季江南几步上前大声质问,心下发慌,越发不安。
男子见季江南上前吓得怪叫一声直往后躲,陆皓尘上前一步挡在季江南与男子之间。
“这是我陆家的家仆,姐姐与季二哥自嘉兴离开时是他赶的车。”陆皓尘看着季江南,犹自带着几分悲怒。
“皓尘,坐下。”陆韧山开口,看向那名男子,“阿林,把你看到的说出来。”
季江南怒瞪着男子,男子瑟缩了一下,断断续续的开口。
季安承与陆婉十月底回嘉兴省亲,离开前陆韧山吩咐家仆阿林为小姐姑爷赶车,季安承与陆婉新婚燕尔,陆婉想去归雁湖玩耍,顺道去灵州梅花山赏梅,季安承便随她边走边玩,又在落梅山庄小住了半个多月。
直至腊月初六收到季家来信,随即转道赶回江州,腊月初七傍晚时分赶至江州府附近,一名披斗篷的少年挡在路中间,阿林正要训斥,就听季安承惊喜的喊了一声江南,季安承让阿林停车,少年上前笑着喊二哥,又规矩的见过陆婉,季安承与少年站在路边攀谈,阿林赶了一晚上的车正有些尿急,就钻进林子里小解去了,等他提着裤子回来时,见季安承背对着少年扶陆婉下车,才刚转过头就被少年一剑割喉,季安承捂着脖子指着少年想要说话,却直直的栽倒下去,陆婉被这番突变惊到,尖叫一声欲跑,不料少年动作更快,反手一剑,陆婉捂着脖子蜷缩在地,不一会儿就没了声息。
阿林蹲在树林里吓得浑身发抖,捂着嘴不敢出声,结果那少年准确无比的看向他所在的树林,提着沾血的剑就冲他而来。他转身就跑,少年紧追不舍,临近又是一剑划来,阿林绝望闭目等死,结果脚下一软,长剑没落在脖子上,在肩膀上砍出一条大口子。冬日山林积雪,阿林正是一脚踩在不稳固的积雪上,身体不由自主的斜倾,一路裹着积雪往山坡下滚去。
等阿林清醒时已是天光大亮,本想进江州府,后来又想起那少年管姑爷叫二哥,说不定那少年还在城内,思及此处阿林抱着摔断的手拖着伤体从小路赶回嘉兴,唯恐那少年发觉他没死又追来,一路躲躲藏藏,直至三日前才赶回嘉兴,听闻家主不在,又请人雇了车子带他回到江州,在季家见到了家主陆韧山,将实情告知。
“小人见过那少年眉眼,就是这位三公子,连配剑都一模一样!”
男子的话音落下,厅内雅雀无声,季江南脸色惨白,顿感无力,对方经将他逼上了绝路,他本就解释不清他为何会晚回江州一日,现在更坐实了他杀兄弑嫂的罪名。
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他,季江南现在都百口莫辩。
“季江南!你还有何话可说?杀兄弑嫂,陷害长兄,人证物证俱在!你要我如何信你!”陆皓尘怒喝,拔剑斩来。
“不是我!我没有杀害二哥与二嫂!更没有陷害大哥!”季江南仓促举起配剑,急声解释。
“事到如今,你还要抵赖!”陆皓尘怒极,举剑再斩。
季江南百口莫辩,又不能真拔剑与他对打,是以只能在厅内与他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