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南施最终还是被她儿子一顿哭给劝走了,边哄着儿子边骂着掌柜上了马车,成衣店内又恢复了宁静。
掌柜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面带微笑目送曾南施的马车离开,还能转过头来热情地招呼乔宿:“姑娘,这顶帷帽是咱们的最新款,五十文钱,刚刚惊扰到您了真是万分抱歉,您给四十文就好。”
乔宿便取钱边问道:“那位曾夫人是什么人啊?”
“姑娘是刚来隐州吧,那可是知州大人大儿子的亲娘。”掌柜话说的委婉,没直接说曾南施是妾室。
乔宿问不出来什么,付了钱便带着楚成舟离开了成衣店。在街上又遇到了曾南施一次,她抱着小男孩下车买糖葫芦,温柔地笑着,不见刚刚嚣张跋扈的模样。
既是知州的妾室,却敢在外人面前直呼陈开淑的名讳,看来这位钱夫人在府中过得也不尽如人意。
楚成舟撩开白纱,见乔宿轻声叹着气,问道:“你怎么了,不会被那女人吓到了吧?”
“没有。”乔宿反问,“是你被吓到了吧?”
楚成舟放下白纱,他看不清乔宿的表情,但知道她在笑,“我才没有。你们人类当真是奇怪,那女人的声音也不算难听,偏偏字句都刺耳。”
“许是心里有怨。”乔宿放缓脚步,和楚成舟并肩,“一会儿见了人,你不要讲话,安心跟着我就好,等结束后我带你去买衣裳。”
白纱下楚成舟抿起嘴唇,用极轻的声音说:“我还要吃糖葫芦。”
“好。”乔宿笑容更深了。
两个匠人的住处隔了两条街,乔宿先去离自己近的那户,扑了个空,又去另外一家,也是院门紧闭。
这个时辰两人应该都在家里才对。
是莆儿打探的消息出了错,还是赶巧了两人都没按平时的作息活动?
无奈只能打道回府,乔宿一路思索,直到两人回到通山街,楚成舟拽了拽她的衣裳:“喂!”
“何事?”乔宿转头看到旁边的天丨衣阁,恍然大悟,“对了,咱们还得买衣裳。”
白纱让乔宿看不清楚成舟的神色,但他低垂着头,约莫是不开心了。
“我没忘呢。”乔宿拉着人走进去。
再见到两人,掌柜和店小二皆是一副紧张的神色,以为是刚刚卖出的帷帽有什么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