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回想着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却仍是不明所以。
再抬起头时,傅淮宴已经走远了。
“少爷等等我!”
……
“季无渊?”傅淮宴默念了这个名字一遍,神色莫测。
……
怀梁的夜温凉如水,迟家姐妹回府后,便直接去了老夫人院中将今日宴会之事悉数告知。
果不其然,老夫人听完后震怒。
“岂有此理!真当我迟家人好欺负吗!”老太太的鸠账在地上砸得咚咚作响。
还因为说话太急,差点一口气上不去,幸好有魏嬷嬷在一旁替她老人家顺气。
迟家姐妹也担心得不得了,比起名声,自然是老太太的身体更加重要了。
老太太喘过气,看着眼前娇娇软软的两个孩子,又将背挺直了一些。
“此事你们无需担心,我还没死,那些个不长眼的想欺负你们,也得问过我老太婆同不同意!”
老太太神色严肃,已经在想如何出这口气了。
迟玉莞想说算了,可迟玉卿却拉了拉她的手。
小声让她不要多嘴。
这事的确还得老太太出面,一味的忍让成不了气候。想当年他们祖父在时,迟家又是何等的风光?
她很快便要去找父亲了,若是就这样留姐姐和祖母在这怀梁城中,她还真不放心。
离开了老太太的院子后,看着天上的弯月,迟玉莞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
迟玉卿都被她吓到了,在迟玉卿的记忆中,她还只是在祖母离世那会儿见过姐姐哭。
细想之后,迟玉卿心里很不是滋味。
姐姐是不会哭吗?是她根本就不敢哭。
她是迟家大小姐,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迟家,她大多时候做的都不是自己。
不过片刻的功夫,迟玉莞便止住了眼泪。
她十分娴熟的将帕子掏出,将脸上的泪痕擦了个干净,那双眼睛透着温柔娴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迟玉卿还不知道开口说什么,迟玉莞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卿卿,姐姐以后一定要站到更高处!”这样才能护住她在乎的人。
权势畏人,可无权无势便会被人欺负。
今日之事,像是在迟玉莞平静的心里投下了一枚石子。
迟玉卿心中不免咯噔一响,暗暗皱了皱眉。
她抬头,很认真的看着姐姐那双眼睛。
“姐姐,你还记得父亲曾经告诉过我们什么吗?他说,做我们迟家的女儿,无愧于心即可。”
这是迟玉卿记了一辈子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