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级厨师没面试环节,杜春分出去二壮已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
得知有面试环节,二壮不禁庆幸他没报一级考试,“师傅,甜儿她们咋没说还有面试?”
杜春分:“估计是后加上去的。要是没面试,跟你们二级考试有什么区别啊。文思豆腐你也会做。”
“那热菜都有啥?有葱烧海参吗?”二壮最近也有复习过这道菜。
杜春分摇头。
二壮不禁说:“连海参都没有?”
杜春分:“你也不想想好海参多贵。我们那一个考场就十名厨师,两个考场二十名得多少海参?”
二壮想象一下肉疼得慌,“听说今天的菜都是这个酒店赞助的?”
杜春分点头:“你没看到?评委身后有个横幅。”
二壮自始至终都没敢乱看,“师傅,你的那个等级证书也是后天?”
杜春分:“是的。让我后天上午再过来。估计以为咱们都是首都人。”
二壮进去的时候听别人聊天,一个个都带着儿化音,“可能就咱俩外乡人。”顿了顿,“得亏甜儿她们考到这边,不然可能就错过了。”
杜春分赞同:“是呀。咱们走快点,别让安安和陈鑫等急了。”
安安和陈鑫本以为房子很慢。孰料一手交钱一手过户,而且还不用排队,一会儿就办好了。
拿到热乎乎的土地证,陈鑫还觉得跟做梦一样,待买房的人走了,他又跑回去问工作人员,证是真的吗。
工作人员被他逗笑了。
确定是真的陈鑫还不放心。
俩人到招待所,看到主任和服务员大姐聊天,听说话都是首都人,俩人又让他们看看真假。
杜春分带着二壮回来,就看到招待所的人围着他俩说什么。
安安看到杜春分,连连冲她招手:“娘,房产证咋是这样的?”
杜春分走过去,是土地使用证,不禁问:“只能使用?”
主任笑了:“当然不是。你们买的四合院吧?”
杜春分点头:“得有三十四年了。”
招待所主任道:“建国前的房子没有房产证,只有土地证,他们要卖房只能把那块地连同房子一块卖给你们。”
二壮不禁问:“您的意思可以推倒重改?”
主任:“左右邻居没意见就可以。不过估计不能盖楼房。”
二壮道:“这点我们知道。前面太高后面没太阳,人家肯定不愿意。”
主任见他懂就不再说这个,“看这地段挺好,房子太小。”随即问杜春分多少钱成交。
陈鑫告诉他。
主任道:“那么老的房子,还这么小,可以再往下压一点。听你们的口音不是这周围人吧?”
杜春分道:“我们宁阳的。”
主任:“你们有所不知,这么小的房子,只能卖给你们外地人。我听这小伙子说,那家人等着出国。你们其实可以再等几天。不出意外能便宜这么多。”伸出一把手。
杜春分问道:“五百?”
主任点头。
五百块钱是普通工人一年工资。
首都双职工家庭,一年省吃俭用也不过存三五百块。
这点陈鑫听同学说过。但他觉得早买早省心,也能安心备考,“杜姨,回头你再跟他们说说?”
杜春分摇头:“算了。已经跟人家说好了。出尔反尔的话人家就算卖给咱们,回头走的时候把房子弄坏,咱们找人修可能都不止五百块。”
陈鑫还是年轻,没想到这点。
安安听闻这话提醒陈鑫,“等一下再去那边看看,跟他们说收房的时候咱们过去。”
陈鑫刚好也在想这事:“杜姨,是不是还得把锁换了?”
杜春分点头。随之一想这么多事,立即带他们去吃饭。吃了饭陪陈鑫去房主家,说定收房时间,安安和陈鑫回学校上课,杜春分和二壮去银行取钱。
下午杜春分也拿到写着她的名的土地证心安了。一时觉得厨师等级证书不要也没关系。
不过她也只是想想。毕竟那证书是她多年努力的证明。
六月下旬,她带着土地证和厨师等级证书回去呆了一个月就不得不再次启程去首都。
这次陪她的人不是二壮,是邵耀宗和毛蛋以及王金氏。
几人跟小美、平平、安安、陈鑫以及甜儿的同学和老师去机场送甜儿和她的校友们。
有同学和外交人员陪同,放假后还能回来,所以杜春分不难过,甜儿也不慌。结果反而显得毛蛋格外依依不舍。
毛蛋每每想跟甜儿说话,看到周围的人又说不出来。眼看着她要进去,毛蛋把甜儿拉到一边,“杜姨,我给甜儿准备了一个礼物。”不待杜春分开口,拽着她躲到一旁。
甜儿:“啥啊?”
毛蛋递给她一个信封:“到飞机上再看。”
甜儿摸摸,很薄很硬,忍不住猜测:“不会是你的照片吧?”
毛蛋的小脸一下红了,虚张声势地说:“我的咋了?我是怕你,怕你忘了自己是黑头发黑眼睛。经常看看我的照片,你就不会忘了。”
嗯!
就是这样!
毛蛋抿抿嘴,继续说:“你是去学习,不是去找对象。洋鬼子都是咱们的仇人,他们手上都沾满了咱们祖辈的鲜血。你要是找个外国人,杜爷爷得打断你的腿。”
甜儿嗤笑一声:“你不喜欢洋人还差不多。”
毛蛋张张嘴:“我就不喜欢!你找个洋人,我就,就不跟你玩了。”
“知道了。”甜儿把信封收包里,“我娘说寄信慢,我就不给你写信了。国外寒假特别短,我可能没法回来。明年夏天回来再说吧。但有一点,你没考上帝都大学,回来也别去找我。”
毛蛋不禁说:“我考上也没法找你啊。”
甜儿不懂:“为什么?”
“我爸爸说,等邵叔叔从军校出来,不是去南边就是去西北,我到时候咋找你?总不能说我奶奶想去西北吧。”
甜儿:“那你就好好上学,争取早点毕业。等你有了工作有了工资,啥时候找我都行。”
毛蛋使劲点一下头,“那等你回来给我打电话。我家安电话了。”
“我还没去呢。”甜儿算一下,“就算六月份放假就回来,还有十个月呢。”
十个月看起来很漫长,可甜儿课业繁重,忙起来过得特别快。
一晃到了圣诞节。她到沈思维家里,沈思维和他夫人忙的整天不着家,甜儿也不好意思在他家吃闲饭,就去公司帮忙。
沈思维开个小贸易公司,以为甜儿想积累经验,后来放假又让她过去,结果导致甜儿就觉得日子跟流水一样,嗖一下到了暑假。
甜儿出国前,杜春分告诉她邵耀宗的工作估计得来年六七月份才能定。
怕跟家人错过,她就没急着回来。
在沈思维公司忙一个月,七月底才飞去首都,然后转车去宁阳。
老杜虽然退休了,不住在省干部大院,但人走茶未凉。警卫就用他们的巡逻车送甜儿去干休所。
老杜正指挥小美她们打包行李,扭头看到一个瘦竹竿顶着大波浪,下意识说:“找谁?”
居然没认出她。
甜儿很生气,故意问:“你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