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死!”
邵耀东忍不住劝:“光宗哥,大哥难得回来一次,你这是干什么?”随之压低声音说,“跟他作对有你什么好处。”
邵光宗心说,不给他作对也没什么好处。瞪一眼邵耀东,一边去。随后给他的表兄弟表侄们使眼色。
单打独斗打不过邵耀宗和杜春分,群殴还收拾不了他们?
无论如何都不能像上次一样让他们全须全尾地离开。
警卫员急了:“你们想干嘛?我警告你们,再往以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邵光宗一众恍若未闻。
警卫员掏出随身携带的枪。
邵光宗一行停下来。
街坊邻居倒抽气。
这一声声惊呼反而让邵光宗等人回过神。只见邵光宗指着自己的脑袋:“有枪了不起?有种你朝这儿打。”
打是不能打,因为不到人命关天的时候不能开枪。
邵光宗一看警卫员迟疑不定,胆子大了。
这一两年严打,公安局的同志们抓地痞流氓无赖抓出经验了。
邵光宗一行跟那些人比真不够看。
但公安局的同志们也不能轻易动手,先上前挡住:“你们想干嘛?”
邵光宗道:“没你们的事!”
公安同志一见他们执迷不悟,就改吓唬:“信不信我把你们一个个都抓起来?”
邵光宗伸出双手:“抓,抓,谁不抓谁是孙子!”
公安局的同志们奇了怪了,亲兄弟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良言难劝该死鬼。
局长也不想再劝,朝后面抬抬手,他身后瞬间让出一条路。
邵光宗等人不由得看过去,一众公安蜂拥而上,不待他们反应过来,上去把人一个个扣上。
邵氏和秦氏急了,扑上去就拽手铐。
公安挡开她们。
两人嚎啕大哭:“没天理了,邵耀宗个龟孙子仗势欺人,老天爷啊,睁开眼看看——”
局长饶是以前没少跟这类泼妇打交道,可听到她们这样嚎依然受不了:“闭嘴!跟邵耀宗有什么关系?你们聚众闹事,不听劝阻,试图袭警,抓错你们了?”
“你们当官的官官相护,以为我不知道?”秦氏蹦起来吼。
二壮忍好久不想再忍:“你真不知道。以为他们跟我姐夫一样是军人?我跟你们说,这位是咱们市公安局局长。这几位是市政府的领导。
“他们看在姐夫的面子上来给你老头子烧纸。你们给脸不要脸,不让我姐夫进去,还把他们挡在外面,要不是给我姐夫面子,早把你们抓起来。”
所有人都呆了。
他们知道跟着邵耀宗过来的这些人都不简单,误以为他们是滨海的军官。好比有的老师的亲人去世,学校其他老师也会过去烧张纸一样。
做梦也没想到是滨海的父母官。
二壮道:“可以让开了吧?”
市政府的领导越过邵耀宗看着邵光宗:“我记得你是在城西区政府上班吧?”
县官不如现管。
市领导的这句话比任何恐吓威胁都有用,顿时没人敢闹。
邵光宗的身体发虚,往后踉跄。
邵耀东忙扶着他。
他一直跟在邵光宗身边,原本还想趁机拦一下,好让邵耀宗脱身,以免闹得无法收场。
其实他早该想到邵耀宗明知道他亲娘亲弟弟什么德行还敢来,必有所仰仗。
可谁也没想到他所仰仗的是整个滨海市领导班子。
杜春分问:“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他嫂子说的这是哪里的话。”
从人群中又挤进来两个七十来岁的女人。
这俩人杜春分是真不认识,“你们又是谁?”
邵耀宗道:“邵光宗的丈母娘和他妗子。”
俩人尴尬地笑容凝固。
杜春分乐了:“现在知道我是邵光宗的嫂子?刚才干嘛去了?是不是在后面盯着,等我们打起来你们好趁机补一脚?”
俩人越发尴尬,因为她们确实这样想的,刚刚都想好怎么收拾杜春分。
杜春分瞥一眼她们,拉着邵耀宗进去。
警卫员却不放心,绕到邵耀宗那边张开双臂护着他。
二壮见状立马绕到他师傅那边张开双手护着她。
公安们排起人墙,护着局里的领导和市政府的领导们进去。
屏住呼吸的邻居们这才敢交头接耳,“老天啊,居然是市里和局里的领导?”
“我的娘,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大官。”有人跟着惊呼,“耀宗现在怎么这么厉害?”
跟机关单位打过交道的人立即说:“你们不知道?耀宗的老丈人比他还厉害。”
“他老丈人?”有邻居下意识看邵耀宗的姑。
那人忙说:“不是前妻。现在这个。”
“杜春分?难怪她说话的时候耀宗不敢吭声。”
又有人问:“可我怎么记得杜春分是个厨子?还听滨海饭店的人说她无父无母。”
“啥呀。那是她爹身份特殊,怕特务知道了报复他的家人。杜春分就对外说她爹死了。为了让人深信不疑,还给她爹立个衣冠冢,名字好像叫杜大郎,都没敢叫真名。”
有中学生好奇地问:“传说中的谍报人员吗?”
那人点头:“应该是。反正很厉害。听说退休前虽然是厅长,咱们省的一二把手工作上遇到问题都得向他请教。”
“我的天,难怪耀宗自打娶了这个媳妇越来越厉害,官越来越大。”注意到邵光宗等人灰溜溜进去,忍不住问:“这一大家子没一个知道的?”
那人道:“知道也不信耀宗这么走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