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叫声的女人们都从屋里出来,连忙跑到门口去迎接。
一般这时候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毕竟在林子里,下了雪之后,有很多未知的危险是他们也预料不到的,所以,每次出去打猎,家里的女人们便是最操心的。
只是见几个人抬着一个简易担架从外面走进寨子里,这时候众人才看清,那担架上的便是梁冰。
平时,梁冰是冲锋陷阵的头一个,而且胆大心细,没想到这一次会受了伤。
担架上的人并不是昏迷不醒了,他只是伤了腿,坐在担架上,见女人们都迎了出来,便道,“别看了,没事,都回去吧。没事啊。”
他将看热闹的人遣散却没见他家娘子,便是有些郁闷地从担架上跳下来,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走去。
这时候众人才看见他那瘸着的一条腿上血已经染红了裤腿。
“我家娘子呢?”梁冰从他们家探出头来的时候,女人们已经陆续走进议事堂准备忙碌了。
听到他这么问,在后面进屋的女人便道,“大妹子去城里了,估摸着明儿就回来。”
“胡闹。”梁冰闻言便当即说了一声,然后闷声走回家去了。
梁冰受伤之后,送他回来的几个人便直接又走了。
毕竟现在落雪,是打猎的好时候,一般他们都要在外面呆上一段时间的。
第二天一早,天晴了,梁冰便拄着拐找在外面站着。
他不说别人也知道,他是在等着自己的娘子回来。
等来等去,也没等到他娘子回来,倒是等来一个外乡人,赶着他们寨子里认识回家路的老马驾着的马车回来了。
“你是谁?”寨子里的人都在忙碌的时候,就听到梁冰冷冷的问话。
秀姑听到声音便已经走过去,见那外乡人,便好奇地问一句,“我家嫂子呢?”
“我不知道,只是在路上碰见了这辆马车,马车便把我驮到这里来了。”
那外乡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年男人,佝偻着背,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他说完话便将手揣进自己的袖筒里,缩着脖子,“我送回来马车,你们是不是得给我点......”
他说着,便是笑看着瘸着一条腿得梁冰,希望这个人能上道一些。
没想到梁冰并不是那种知道交际的人,听到这样的话,便一脸郁闷地说,“我家娘子你给我弄哪去了你都不说,我怎么相信你呢?”
这老头儿好心在山上绕了这么久才到了寨子里,本想着要点好处便下山的。却没想到这时候遇见了这样的人,不给好处就算了,还让自己赔他的娘子。
他去哪里偷一个娘子回来给他呢?
郁闷的老头摆摆手,“算了,算我倒霉,我走就是了。”
若不是因为人多势众,他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给别人看脸色的。
见梁冰家的没回来,女人们心里也都着了急,七嘴八舌地问起来,“你别走呀,你在哪里找到的马车呀?”
“你别走,这马车上确定没人么?”
因为梁冰家的离开的时候就是一个人离开的,现在,车回来了,人没回来,众人皆是觉得可能是梁冰家的停下马车去找地方上厕所,却被老头发现了车,就直接给赶回来了。
要真的是那样,那可真是好心办坏事了。
可是老头却很是斩钉截铁地道,“我真的在那里等了很久的,是一直没等到,所以才让老马自己走回来的。”
听了这话,梁冰脸色深沉,郁闷地说,“你在哪里找到的马车,现在就带我去。”
本来已经伤了腿,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松开拐杖便往他车上走去。
老头郁闷地叹了口气,“我走了半天,还没吃饭呢。”
听到这话,众人才想起来,人家送回来马车,一口水都还没有给喝,就直接要他去带着再去走一趟。
这句话说的梁冰心里郁闷。他哪里顾得上那些,一门心思的想要去找他家娘子。
这时候,秀姑站出来,“老人家,我带你先去吃口热饭。”
说着,便招呼老人往屋里走。
这时候,才上来几个女人对梁冰说,“找人也不急于一时。老头好心将马车给你送来,我们还是先让人家吃饱饭再说吧。”
众人皆是这样说,梁冰也没说的,便是点点头,应了他们的话,在那里等着。
只有江巧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看着一些人簇拥着梁冰回房间,而秀姑带着年纪大的老头去吃饭去了。
不对,还是不对,江巧仔细想着,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一定不对。
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她还有些没想明白。
张有福走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袖,“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让人以为你有什么事呢。”
江巧回过神来,问张有福,“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什么奇怪?”张有福压根就没想那些事,只是看见他们都忙活着,就过来找江巧。
没想到正好见她一个人站在大门口发呆,便过来唤他一声。
“如果是你,你在半路上捡了一辆马车,你会怎么样?”江巧好奇地问。
“当然是赶回家了。”张有福高兴地搓着手,“一辆马车那不得好些钱了,谁也不是傻子,捡到就要弄回家去。”
对呀,怎么这个老头却不辞辛劳地将车送回来了呢?
不对,老头有问题。
江巧得出这样的结论来,便连忙站起来往秀姑家走去。
她现在已经把老头让到了自己家吃饭。
想到这里,江巧赶忙迈开步子跑起来,这老头一定有问题。
她紧跑慢跑,还是迟了一步,她跑进秀姑家的时候,就见秀姑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那个老头早已经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