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在场。”
人伢子想起那位侯夫人便是一阵羡慕。
“她当时就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哎呦,那叫一个通身气派啊!别说,侯夫人就是不一样。
民妇至今都记得,她当时那一身锦衣华服,手里捧着一个手炉,衣着光鲜,通身的华贵。”
身上的首饰更是金光闪闪的。就连身边的丫鬟、婆子,都个顶个的身着锦缎。比那小姐,可是富贵像样多了。”
楚遇坐在那里,面容冷峻地听着。
有些事,连他都没有听说过。
他只知道聂云君当年在靖安侯府,过得并不好,却不想竟如此不好!
他握着手中的茶盏,用力地往面前的木几上一拍。
就听“咔擦”一声,那茶杯顿时裂了,杯中早已冷掉的茶水,顷刻自桌面上四溢流下。
流到了他的锦袍上,他也没有在意。
聂云君闻声,连忙向他看去。
她方才一直微垂着目光,表情漠然地听着自己那不堪的过往,脸上神色不曾动过一分。
直到此刻。
楚遇恰好对上她的目光,聂云君忙向他扬起一个宽慰的笑。
楚遇的怒火更盛了!
薛大人和在场其他人,也都被这动静给惊到了,薛大人忙命人将睿王殿下的桌子收拾一下。
苏夫人则从刚才这些人出现,便一直低垂着头,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薛大人又向那牙婆问:“那后来呢?”
“后来,”人牙婆道:“后来还能怎么着,那两个丫头自然是被卖了。那小姐一看在府中就没什么地位的,连下人都能欺负的,如何拦得住?”
薛大人:“卖到哪里了?”
“卖到醉月楼了,大人是知道的,那醉月楼乃是长平城中最有名的青楼,卖到那里,价能高些。”
薛大人:“可有立下字据或是其他证据?”
牙婆苦着脸:“字据啊,这个是没有的,民妇打小也没念过一天书,斗大的字也不识一个的。
不过醉月楼的老鸨可以做证,当年我经常替她买卖些丫头的,她自然记得的。”
对了,大概是两三年后吧,还有人来找过我,问我将人卖到哪了?”
幸好民妇对那两个丫头有点印象,对方又给了银子,便告诉他了。”
至于有没有找到,民妇就不知道了,反正都是深宅大院的事,民妇就一贱民,也管不到这此事。”
薛大人看了她一眼,便让她起身,站到一旁了。
最后,薛大人又看向方才来的最后一个人。
“你又是何人?”
这是个四五十岁的妇人,不过,和另外两位不同,她从一进府衙,便一直低着头,像是不敢抬起似的。
听到薛大人问话,她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回道:
“老奴,老奴乃是靖安侯府的家奴,当年,当年曾伺候过聂小姐。”
薛大人的目光不由一震,“你伺候过聂将军?”
“是,”那老妇低着头,“不过,老奴不是聂小姐身边的人,而是靖安侯夫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