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阙玥站在原地犹豫时,焱王已经不耐烦的上前一把抓起阙玥的手。恶狠狠的瞪着阙玥,声音有些沙哑,眼眶微红。
“你是本王的蛊奴,你只能待在本王身边,你哪里都不能去!”
阙玥不知道这人到底还有没有一丝清醒,看着人没敢说话,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人恶狠狠的瞪着地上的杜三娘,怒得一声交代。“都看着做什么!给本王废了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牲!”
阙玥惊得双瞳猛然一收缩,急得出声想要阻拦。然而还没开口已经被北辰焱珏一把打横抱起离开了。
衡王瞅着自己那怒气冲冲离开的弟弟,招呼也不给自己打一声,甚是伤心。“这没良心的白眼狼,没有他哥我,早就被人家揍死了。谢谢也不说一句。”
旁边的暗卫们面面相视,暗一神态恭敬道。
“我等替我家主子,多谢大王爷出手相助。”
衡王这才满意的朝暗卫们点了点头,淡漠扫了眼面前一干人以及地上甚是狼狈的女子,笑道。
“都好好照顾你家主子,本王便不打扰了。告辞。”
“衡王殿下慢走。”
衡王听着身后的声音,勾唇叹笑。转身离开,之际,那双本是温和近人的眸子泛着阴沉冷漠,不动声色的抬手擦拭去了嘴角溢出的血渍,眸色深邃可怕。
“有意思,看来,北疆的对手出现了。”
——
唔……阙玥的后背磕到了床桅上,痛得人当即蹙眉却是不敢吭出声。只见北辰焱珏站在床前,阴鸷着眸子居高临下俯瞰而来,抬手一点一点解开了自己的外袍。
似乎知道了人的意图,阙玥惊得哪还顾得上其他的,不动声色抓起一旁桌子上的瓶子,冷冷看着北辰焱珏时刻准备着动手。
“北辰焱珏你疯了吗,不知道我如今全身毒素会害死你的吗?!”
“是,本王疯了。”
就在阙玥害怕得准备时刻出手时,那已经褪下身上衣服,爬上床抱过一脸受惊防备的阙玥,把人抱在怀里,安分的裹着被衾。
“痛不痛?”口吻低沉沙哑透着浓烈的酒香。抬手有下没下的揉着阙玥方才撞疼了的后背。
阙玥抓着花瓶的手微微一顿,有些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
“别害怕,本王不动你。你如今的身体太羸弱了,本王不想你出事。”
阙玥愣愣看着人竟然有些说不出话,似乎很少见这人这般温柔体贴的模样。正想着,头顶又传来一声嘟囔不悦。
“你拿了什么,太冰了,扔出去。”
阙玥这才猛然惊醒自己依然抵在人胸口处的花瓶,还没动手将东西拿出去,那人已经抽出一只手拿过阙玥手中的花瓶,随手冷冷扔在了地上。伴随着清脆短促的啪啦一声响,花瓶阵亡。
“阿玥,为什么总是想离开本王。以前是,现在也是,你知不知道这样我跟痛苦。为什么都不离开我,母妃是,兄长是,如今就连你也要离开我。”
阙玥微微沉眸,抬头凝视着面前的这个男子,素来冷漠的面庞如今竟然隐隐泛着泪光。
“本王有时候想,身边亲近之人都离开了,本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早点死了得了,活着这么累。”
听人忽地感慨嘲讽来了一句,阙玥心脏痛得猛然一抽,险些有些喘不过气来,心疼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人,如鲠在喉,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只见面前人呆呆看着天花板,瞳孔里满是失魂落魄颓丧的,唇角笑容苦涩,恍如方才醉酒抱着坛子傻笑的模样。
这般受伤无助的模样看阙玥心里阵阵抽痛。
她忘了,他再怎么冷漠强势也还是个人。是人,就会害怕,就会委屈,就会难受的。
阙玥的眼眶红了,抬手轻轻擦干净人眼角的泪花,柔声哐哄。
“北辰焱珏,还有很多人在乎你的。除了我们离开的,还有许多爱你的人……”
那人忽地抬手一把抓住了阙玥的手,惊得阙玥愣是没敢再乱动,紧张的看着人。还好,人只是迷迷糊糊的瞅了眼自己,红了眼眶。
“好在,如今你又回到了本王身边。叫本王觉着,往后日子都是甜的,都是值得期待的。”
“阿玥,你会再次离开本王吗?”
阙玥眸色微沉,凝视着人没有说话。
“会吗?哪怕是假话,也求你让我安心一回。”
阙玥抬手捏了捏人的脸蛋,笑靥如花红了眼眶,
“不会。不会离开你的。”
北辰焱珏闻言,忽地安心笑了。将人紧紧拥入怀抱,如释重负长叹一句。“不准骗我。”
“……不骗你。”
“明天我们便离开北疆,我们去西域,去一个你能安心生活的地方,去一个谁都不认识你的地方。我们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如同你希望的,生两个大胖小子。什么皇族身份,我从来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们离开,过你想要的生活,你说好不好?”
阙玥安静的靠在人的怀里,泪水从眼角滑落,抬起仅有的那只手搂着人脖颈,莞尔柔笑。
“好。我们去西域。”
那人嘀咕好久,终是沉沉睡去了。深夜里,阙玥凝视着眼前人的容貌,有些留恋的描绘着人面部的轮廓,笑容酸涩。
北辰焱珏,我们若是早一点如此该多好。只需要再早一点点,一点点,一切一定会不一样了。
竹书在客栈等着主子。听到房间内传来动静,竹书心下一惊,赶忙推门而入。
一入门,竹书便是被吓到了。只见桌子上坐着的男子抬手冷冷摘下面具扔在一旁,目光有些落寞低沉,受伤的脖颈处鲜血直流感觉不到一般。
竹书惊得不小,赶忙关门上前查看人的安静,一个窟窿出现。
“主子,你这是……”
“不过一点皮外伤,别大惊小怪的。”
竹书红了眼,这样的伤怎么能叫小伤!这稍不注意,就会出事的啊!怎能在这种情况下云淡风轻的说出这种话!
“主子,属下这就给你包扎。”
竹书赶忙转身进屋找来药箱,一股脑的倒出药。这时却是听桌子处坐着的人忽地沉沉一句。
“竹书,还真是苦恼呢。”
竹书一见担忧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主子。”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哭了心疼的自己,骂了心疼的是自己,记仇难受心疼的又是自己。这个祖宗,怎么这么会有办法糟蹋我的真心。”
竹书微微一愣有些错愕的朝主子看来,“主子,你这伤难道是夫人下的手?!”
主子武功高强,能伤得了主子的,还能伤到那种地步,在这北疆屈指可数。
可而且能让主子露出这副伤心的表情的,除了刚刚苏醒的夫人,竹书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有这种能耐敢动主子!
却见自己主子笑着抬眸淡淡扫来,有些哭笑不得的扶额。
“看看你们夫人的手法,还别说,挺准。”
“很不是滋味啊。”
“光天化之下和别人搂搂抱抱,都不想着回去。竟然没有一眼认出我,为什么一苏醒就回到了原来的身体,一点也不关心我吗?
竹书微微一愣,有些诧异着自家眼神些许落寞的主子。
这是在吃醋吗?!是在埋怨吗?!还以为主子一脸风轻云淡并不在乎那具反正都要报废的尸体呢!果然,只要同夫人有关的都不能容忍!
竹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