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堂堂南疆摄政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可他们都清楚,李姑娘不一样,和以往所有女子都不一样。
她是月殇这一生最深的执念,是坚硬的盔甲,可也是唯一最致命的弱点。
李姑娘,是选择成为墨夫人,受尽宠爱风光活着?还是选择成为背叛者,人人唾弃猪狗不如窝囊活着?
希望你别选错了,别让月殇失望啊,也别让大伙失望。
阙玥看着床榻上静静躺着的墨月殇,眸色微沉。手里握着的簪子一直抵在人脖颈处的,迟迟未下手。最后终是苦涩一笑摇头叹息,缓缓收回簪子,转身离开了屋子。
房门被阙玥轻轻合上,那人的脚步声似乎走远了。这时,床榻上一直晕迷不醒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嗜血凤眸微沉带着些许阴翳。
“我主,你可安好。”
这时,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一名死侍从阴影处悄声飘出,白色诡异笑脸面具下的狭长眸子邪恶阴翳犹如鬼魅可怕。看着墨月殇的眼神里满是恭敬敬畏。
来人步伐轻盈,呼吸微弱若有若无,也难怪一直蛰伏在房间里,阙玥也不曾发觉分毫。只见此人脖颈处挂着的持着的月形镰刀寒光闪烁,锋利无比,甚是骇人,仿佛能神不知鬼不觉轻轻割断人的喉咙。周身阴郁的气息有些压抑,迎面扑来的死亡气息让人实在不舒服,也有些不寒而栗的后怕。
“无碍。跟着夫人,看她去往何处。”
“是。”话音方落,凭空消失不见。
书房里,阙玥蹑手蹑脚的小心翼翼在书房里一番仔细搜寻。可整个书房里里在外,上上下下都搜遍了,根本没有找到任何他们需要的钥匙。
方才她同瑾瑜悄悄回府,潜入了墨月殇书房,在书架后找到了机关,打开了石门。只见石门后是一个密室大门,看着上面的钥匙孔,阙玥敛眉。
瑾瑜的脸色同样不好看,没想到墨月殇竟然卑鄙至此,没有钥匙打开这石门,她们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瑾瑜嚷嚷怀疑,那石门后一定放着二表哥的尸体……可是那石门需要钥匙,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而他们没有钥匙。就在两人即刻去书房搜寻钥匙时,却是听闻门外墨月殇正在派人四处寻找她,眼看就要找到书房来了。阙玥只得让瑾瑜先离开,她去想办法找到钥匙,届时再联系。
站在书案前的阙玥面色有些难看,坐下,头疼环视这已经被下人打扫干净的书房。目光触及那房间某处时,眉头微蹙。
先前那位置正放着一个鲜血淋漓的铁箱子时,不得不说里面的景象吓住了她和瑾瑜。眉头微蹙,不动声色的避开了那已经打扫干净的一处。
没在书房,究竟把钥匙藏在了何处?难道藏在身上了吗?还是在哪位属下的手里?还有,先前那些人头又是怎么回事……墨月殇究竟又去做了什么?是伤天害理的事吗?
而且……那人每天需要看这么多账簿吗?难怪,会累倒了……
想着,只见干净的地上又落了两三本账簿。阙玥敛眉,起身顺手捡起将账簿放回了桌上。目光落在了眼前一摞摞堆得高高的账簿,蹙眉。
难怪先前去纠缠她时,也总是拿着一本账簿看。原来,这人有这么多事要处理吗?她还以为,他一直挺闲的。这么多账簿……也难怪会累倒了,是没日没夜看吗?
不曾发觉先前被墨月殇扔在地上的那一本青皮账簿这次不见了。
就在这时,书房门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阙玥眸色一凛即刻将东西放回原位,迅速躲到了房梁顶端,屏息凝神观察。只见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原是一早不见踪影的竹书走了进来,随后进来的是迦叶家主。正在为主子整理账簿的竹书看着桌上堆积的账簿,面色微变,有些难看。
“迦叶家主,账簿少了一本。”
“少了?哪一册的?!”素来平静温和的迦叶家主的口吻都不免重了些。
看来,那些账簿果然很重要。
只见迦叶司南上前仔细查看,果不其然少了一本。正是先前月殇未看完的那一册!
只见迦叶司南面色有些难看。“偏偏是玄冥宗的那一册,还真是麻烦了呢。”
……
“夫人,你怎么出来了?”
阙玥站在门口,正要推门而入来着。忽地,身后传来一声轻呼,阙玥吓了一跳,眸色一凛即刻转头看去,原是荆烟。
“那个……我饿了,想出来找点吃的。”脸不红心不跳,若无其事撒谎。
荆烟明白了,随即而来的是惶恐不安,一句夫人稍等,奴婢们这就去派人准备晚膳,又道,“夫人有事,吩咐奴婢们便好。若无必要,还请夫人您不要随便外出。”
阙玥敛眉,笑了。“荆烟,我不过随便出去走走,至于紧张成这样吗?”
听着门外两人的交谈,墨月殇淡淡扫了眼屋内竹书和那黑衣人两人,“行了,我知道了,都退下吧。”
两人迅速离去,仿佛从未出现一般。床上男子眸色阴翳,冷笑,“还真丢的是时候呢。”
“夫人不知,主子近来有了些麻烦,奴婢唯恐那帮人会以你威胁主子。那些人手段残忍,只怕会什么都得出来……所以若无必要,还请最近不要随便外出。”
阙玥敛眉:“……你的意思是,他最近在受人威胁吗?”
所以书房的人头是别人寄来威胁他的吗?那些都是他的人?什么人下手如此歹毒,竟然割下了整整一箱人头?!而那人那么大发雷霆,是因为担心她吗?
“这些事夫人不必担心,主子会想办法处理好的。”
只见荆烟随后想到了什么一般赶忙将手中药碗塞入阙玥手里,恭敬一笑。
“夫人,主子如今昏迷不醒,这药奴婢也没法子喂下。可迦叶家主说你一定会有的,药就交给你了,奴婢这就退下。”
话罢,药盘放下,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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