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瀚海看着南边这一片混乱的人群,杂乱的污秽气息几乎在每一户人家中都有逸散,如若按照卫月军的审查制度,这些人都活不下来,于是心中对这位城主恶感更甚。
不是放纵野教传道,就是在培育人牲。
朝贺闻言嘴角扯了扯,终于还是问出他最想知道的问题,“我观大人似乎对我心有不满,却不知缘由所在,大人可否明示,下官可以改。”
“人牲可以教化,污秽可以匡正,唯独这件事,你改不了。”秦瀚海也没有掩饰,直接开口道。
“敢问是何事?”
朝贺多年身为一城之主,莫名其妙受了他人怒火,自然也不甘示弱。
“人死可会复生?”秦瀚海一双细目睁开,露出火色。
“这……”
“三年前家父前来寻此子未果,却见野教于乡间大肆传教,持调令清剿后不过数日便身死魂灭!你敢说你不知此事?!”
朝贺脸色蓦地惨白起来,他嘴角动了动,半晌没说话。
他想说你们这些京都来的大人物哪里知道乡民之苦。
若都像你父亲一样随意破坏平衡,哪个城主能活过第二日?
为了平熄山神殿的怒火,他不得不放任他们搜掠孩童,若非如此,仅凭几百个甲士,恐怕游山城都会被杀空!
可秦瀚海一双火眼好似烙铁般看透了他的心,“但凡你不为了那些可笑之利和野教沆瀣一气!我朝镇北城四十万甲士卫月军难道是放在哪里让人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