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宜指指前边:“你放我下来。”
田清璐看她一眼,心情本来就不好,不耐烦道:“你到底干嘛?”
“不想看到你去找严贺禹。”丁宜不想看田清璐跑去犯贱,‘犯贱’两个字她最终顾虑田清璐的自尊,忍着没说出口。
田清璐做不出把闺蜜扔在半路的事,她在前面一个路口改道,先把丁宜送回家。
一路上两人没再多说半句话。
在丁宜家别墅区门口,恰好碰到丁宜老公的车回来,田清璐放下丁宜后才放心离开。
到会所是一个小时后。
田清璐直奔严贺禹和他发小的包间,这个包间从来不对外。
今晚周五,包间里比平时热闹。
田清璐跟认识的人打过招呼,去找严贺禹。
会所的服务人员站在严贺禹旁边,严贺禹正在低头写字,他把写好的字条给服务员:“送到2808包间。”
服务员拿着字条去酒窖取酒,严贺禹在会所藏了不少红酒,平常他自己都省着喝,很少拿来送人,今天例外。
田清璐拖了一张椅子,在严贺禹旁边坐下。
严贺禹转头看她一眼,问:“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商量?”
自然是婚姻大事,她跟严贺禹之间能商量的也只有订婚这件事。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她喜欢他,听说两家决定联姻,所有人都在背后议论,说她为了嫁给严贺禹不惜利用手段。
她必须得表明一下态度。
田清璐以退为进:“你要实在不想订婚,我跟我家里人去闹,总有办法解决。”
严贺禹看手里的牌,漫不经心道:“用不着。我订不订婚不至于让一个女人出面解决。你以为我会迫于家里的压力?”
片刻后他说:“你跟你家里人,包括我们家人,还没人能勉强得了我。”只有利益能稍微让他勉强一下自己。
稍顿,他再次提醒:“倒是你,想清楚我之前跟你说的话。”
田清璐面色紧绷,没搭腔。
他跟她说过:如果她真想订婚,那他跟她之间就只剩利益可言,一起长大的那点情分也没了。婚姻只是个形式,谁也别干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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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笛刚到包间没多会儿,有幸喝到上好的红酒。
服务员给每人都倒上半杯,没说是严贺禹特意送来给温笛,借口道这是会所送给寿星阮导的一点小心意。
瞿培品后赞口不绝,感叹今晚的钱花得值。
服务员但笑不语,这酒跟瞿培自己点的酒差价几十倍,当然值。
温笛拿着酒杯离开包间,找个偏静的地方给严贺禹打电话。她来过会所几次,知道三楼有个地方景色绝佳,她从楼梯上去,拐了两个弯才到。
这里是会所老板精心布置的一个角落,墙上有面镜子,镜子对面是各种茂盛又罕见的植被,温笛站在镜子前,通过镜子看身后,仿佛置身在一片原始森林里。
这里曾经给她带来过创作灵感。
温笛拨出严贺禹的电话,那头等到铃声快结束才接听。
严贺禹低声说:“看镜子。”
温笛正在镜子前,她一头雾水:“没看到你人呀。”
话音落,严贺禹的身影出现在镜中。
温笛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严贺禹“嗯”了声,他自己也奇怪,总能凭直觉找到她。
温笛从镜子里晃晃酒杯,隔空跟他碰杯,“谢谢你的红酒。”阮导今晚在会所的所有消费加起来不一定买得到这瓶红酒,所以不可能是会所送给阮导的生日祝福,应该是严贺禹私人珍藏的红酒。
严贺禹从镜子里看她:“不是白给你喝,公寓指纹锁的备用钥匙我忘在了办公室,你回到家把密码换成以前那个。”
“改密码行。”温笛把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提条件:“刚才那瓶好酒我只分到半杯,不够喝。”
严贺禹看着她婀娜的背影:“过来,我这杯给你。”他这杯酒只喝了一口,跟送到温笛包间的红酒同一年份。
两人交换酒杯,之后各自回包间。
严贺禹坐到位子上,牌局继续。
田清璐不在包间,人已经回去。
刚才严贺禹跟田清璐的对话,牌桌上的几人听得一清二楚,有人问严贺禹:“你到底要不要跟田清璐订婚?”
严贺禹没应声,专注看牌。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决定跟田清璐订婚,到时温笛那边怎么办?”
半晌后,严贺禹说:“那就断了。”
牌桌上安静两秒,没料到严贺禹这么干脆,要跟温笛断掉。
第二局牌还没结束,严贺禹收到温笛的消息:【老公,能不能再给我一杯红酒?】
严贺禹没打算给:【少喝点。】
温笛:【不行,想喝。】
严贺禹让会所工作人员倒上半杯红酒,他跟牌桌上的朋友说:“等我两分钟。”他搁下手里的牌起身离开。
严贺禹没让其他人代劳,亲自给温笛送过去。
到了三楼镜子旁边的过道,他发给温笛:【出来。】
温笛没想到来送酒的人是严贺禹,她从他手里抽走酒杯,欲要抬步离开,被严贺禹的手臂挡住。
他将她围在怀里,“这是最后一杯,再好喝也不能多喝。”
温笛点头,答应他。
她这么好说话,完全是因为他这个不经意间的拥抱。
严贺禹放开温笛:“回去吧。”
温笛还没过瘾,看着他:“再抱一下。”
严贺禹的手再次环在她腰间。
没逗留太久,严贺禹回到包间继续打牌。
牌桌上几人刚才抽了一支烟,边等着严贺禹回来。
朋友摁灭烟,“你对温笛这么不一样,我看你到时怎么断。”
严贺禹:“哪不一样了?”
“哪都不一样,没见你给旁人送过酒。”
严贺禹拿起扣在桌上的牌,随便抽了一张丢出去。
说起他给别人送酒,温笛确实是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