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能想到的答案都被自行推翻,她面上不禁流露出苦恼之意。
“呵。”钟明烛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探过身亲昵地摸了摸长离的脸,而后故意在她耳边吹着气道,“怎么,我是什么样子,你还么见过吗?”
抚过耳畔的热气令长离身子一颤,下一瞬,她脑海中就浮现出钟明烛衣衫半褪的模样,血气一下涌到脸上。
“我、我……”她躲闪地垂下头,却躲不开脖子上时轻时重的亲吻吮吸,所想之事顷刻就被忘得一干二净,逃无可逃,她只能拽住钟明烛的衣衫,闭上眼感受着对方的肆意张狂,从而漏掉钟明烛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暗。
长离还没有习惯这种亲密,纵然心底抱有期待,身子仍免不了僵硬,只不过碰触并没有持续很久,亲吻蔓延至衣领边缘就停住了,钟明烛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放开她站了起来。
她抬头打量了一会儿头顶的冰层,然后拉起长离,道:“我们该走了。”
长离忽然想起那些未尽的话题,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钟明烛揽着,自断层边缘一跃而下。
鼓噪的风声一下子夺去了所有感官。
足下一片白茫茫,长离还记得前次自己险些坠地前看到的冰刺。
直接跳下去没关系么?她如此心想,随后就发觉她们并非在往下落,而是在狂乱的风中蜿蜒往上。
在朔原,修士往往都采取步行,便是因为在瞬息万变的寒风中难以维持平稳。
可钟明烛此时却犹如大鹏展翅直上,那些激旋的风流没对她造成半点影响,眨眼功夫,她们就回到了山顶。
山顶上散步着不少灵气,应是此前大战遗留的。
“你怎么办到的?飞上山顶。”长离的嗓音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惊叹,与柳寒烟对峙时,她连一刻功夫都没能坚持到。
钟明烛闻言立即得意地一扬下巴:“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长离点了点头:“前不久在朔原见到你时,我还以为是当时风势较弱的缘故。”
“其实也没什么玄机,修士飞行,先御剑,后御风,天气平和时的风能御,此处的风自然也可以。”钟明烛笑道,“这山崖间的风乱而不断,和其他地方相比,只不过是弯子绕多一点罢了。”
“原来如此。”长离若有所思道,“那我也可以?”
“自然,只不过需要时间。”钟明烛牵着她往前走去,“我毕竟在这待了几百上千年,对这里比你们都要熟悉一点。”
“原来有那么久。”
“世人都以为我住在昆吾城,其实那里才是我的居所。”钟明烛指向北方,“朔原最北那座山,我的家当都在那。”
长离顺着她所指方向看去,在谯明山顶,四下本应一览无余,可因为风雪之故,她极目远眺也看不到钟明烛所说的那座山,不禁寻思道:这里已寒冷至斯,再往北,也不知会是什么模样,当真可以住人?
“以后我可以带你去看看。”钟明烛注意到长离的好奇,“别看是座冰山,里面可温暖得很,我上次回去,还带了几尾鱼过去,也不知现在有没有长大些。”
“那里就你一个人?”
“有些灵兽,陆临他们偶尔会去做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钟明烛摸了摸鼻子,眼中竟显出淡淡的不甘来,“原本我也想学陆临的样子,在那建一座自己的城池,那多威风,可招募来的工匠都受不了途中严寒,只能不了了之。百里宁卿那家伙还嘲笑了我好久,说我的窝比她家草棚都不如。”
长离看出她神色中的惋惜,心一动,想也不想就道:“我可以再带些花去。”
她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说“花”,那个字好像已潜伏在她心中很久。
钟明烛微微一笑,牵着她的手握紧了些:“也许我们可以种些桃花,以后就不必千里迢迢赶去桃源看了。”
“我们……”长离念着这两个字,只觉心口有暖意流过,唇角不禁浮现出浅浅的笑意。
走到一块被劈开的巨石前,钟明烛松开长离的手,上前几步,取出几枚灵符贴上石面,而后画出一连串符号将灵符连起来。
“这是你云师兄最擅长的回溯之阵。”不等长离发问,钟明烛就解释起来,“当年我拜入天一宗门下,得他指点,可谓受益匪浅。”
长离想起了云逸,在祠堂思过时,她能在玉牒上窥见那些弟子的模样,其中,云逸是她唯一认识的,只那时候她失了记忆,不明白那些弟子其实都已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