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神色黯然,默默点头。
众人伺候得妥当了,悄悄退下,把门掩上,在外面听候传唤。
殿内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炉火跳跃着红光,无声映在墙上。
炎帝人老,病体虚弱,躺在床上想睡,却一点也安宁不下去,身上一会儿阵阵发冷,转眼又觉得一阵阵发热。
冷的时候像冰雪渗出骨髓,热的时候,又像炉火都烧到五脏里。
咏棋哀求看着他的带着泪的眸子,还有那只不肯放的瘦骨嶙峋的手,在脑里抹也抹不去。
炎帝在枕上靠了半晌,终于还是躺不住,从床上坐起身,朝门外唤道:“吴才。”
吴才赶紧进来。
炎帝没立即说话,沉默着,混浊却不失睿智的
眼盯着眼前的金砖地,半日,才道:“传旨,召陈炎翔。”
“是。”
“把王景桥也召来。”
“是。”
“陈炎翔直接来见我,王景桥如果到了,叫他在偏殿候着。”
陈太医接到旨意,立即到体仁宫来了。
见到了病榻上的炎帝,行礼磕头,在赐的位上坐了,等内侍们都退到殿外,才问:“皇上有事召臣?”
炎帝没看他,眸子深沉地看着远处墙角摇曳的炉火,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陈太医看他这神色,知道他有要紧的事正在思忖,也不再问,垂手坐着,默默等炎帝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