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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女儿,站在霍尔的书房内,芙罗拉得知自己的母亲,老公爵夫人在牢狱中死于猩红热,她一直控制着的眼泪终于开始奔涌。
“母亲,母亲!”芙罗拉坐在红色天鹅绒的高靠背椅上,她将脸埋在手里,哭得像一个三岁的孩子,霍尔坐在书桌后,他用一块白色丝绸擦着单片眼镜,假作不经意地用丝绸揉过眼角。
薇薇安默默站在门口,芙罗拉还没有来得及向父亲介绍她,看到芙罗拉痛哭流涕,薇薇安心里也很难受,同时她也注意到了躲在书桌后偷偷流泪的老人,一时百感交集。
心里替芙罗拉难过之余,她又有着一丝羡慕,只有在亲生父亲面前,芙罗拉才会哭泣得这么肆无忌惮,从血缘角度来说,在这个异世界,没有任何人是她的至亲。
过了一会儿,薇薇安听到了椅子挪动的声音,她抬头见霍尔已经站了起来,这个高大的老人几步来到芙罗拉面前,蹲下身去,用双臂紧紧搂住了她。芙罗拉吃了一惊,在错愕后,她将脸贴在父亲的胸前,抽泣着渐渐停止了哭泣。
“芙罗拉,对不起,是爸爸对不起你。”霍尔的嗓音低沉浑厚,带着温暖的安慰。
“不…不是这样的,父亲我不怪你!”芙罗拉刚刚止住的泪,又润湿了霍尔的毛料衬衫,两父女多年来的心结,竟然就在这一个拥抱中解开,无论遇到了什么事,父女两人有过什么不愉快甚至决裂,血脉中的亲情却是无法断绝的。人生无法重来,此刻的霍尔就是再悔恨一百倍,也无法改变女儿悲剧的婚姻。
“芙罗拉,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人去寻找两个外孙了,你就在家里好好住着,等着好消息。”霍尔拍拍芙罗拉的肩膀,芙罗拉连连点头,父亲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她从霍尔怀里抬起头,见门口的薇薇安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正在出神,不由有点不好意思,芙罗拉用手帕擦了泪,整理了一下头发,将薇薇安牵到了霍尔面前。
“父亲,这是我的养女,薇薇安。”芙罗拉握着薇薇安的双肩,将她往前轻轻推了一下。
“菲尔德大人,您好。”薇薇安心里有点紧张,她忙牵着并不存在的裙摆,行了一个芙罗拉教她的贵族淑女礼,看起来不伦不类却十分可爱。
“这孩子……”霍尔皱了皱眉,他此刻已经坐回了书桌后,拿起金丝边眼睛,架在鼻子上审视着薇薇安。
“薇薇安很懂事,曾经入过侯爵家的户籍,后来跟我一起除名了。”芙罗拉轻描淡写说道。“父亲,我希望能让薇薇安尽快入籍菲尔德,没有户籍是不行的。”
霍尔用手指敲着桦木桌面,咄咄有声,薇薇安顿时紧张起来,是不是芙罗拉的父亲不喜欢自己呢?如果他不愿意要自己入籍,那么她就是当芙罗拉的贴身小女仆也没关系!这么一想,薇薇安也放下了心来,她知道亚法大陆的女性数量缺失,能够拥有一个贴身女仆是贵族身份的象征,比起男仆来,女仆照顾夫人小姐们会方便很多,就是芙罗拉以前当着侯爵夫人的时候,也只拥有一名老年女仆呢!当养女不行,她自愿当佣人总是没有问题的,不要工钱就是,总之她一点也不愿意和芙罗拉分开!
正当薇薇安犹豫着,想要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打算,霍尔慢慢的开口了。
“芙罗拉,你过来。”霍尔说,芙罗拉不明所以的松开了薇薇安的手,她上前几步,站在父亲身边。
“孩子,你要入籍,当我菲尔德家族的小小姐,至少应该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霍尔浑浊的眼中闪出一丝精芒,他微微打开了抽屉,里面有着一块防御性的魔晶石。
之前他整个人被悲伤与激动的情绪所占据,竟然忽视了这个孩子身上淡淡的魔法波动,如果不是霍尔有着丰富阅历以及长达几十年与半兽人,魔族,邪恶黑法师的对战经验,只怕也是分辨不出这种专用于暗杀gāo • guān贵胄,改变持有者容貌的黑魔法波动。
“或者说,你隐藏身份接近芙罗拉,目的是什么,我老霍尔可不是手握兵权的公爵大人了。”
这个女孩的身份极其可疑,魔法道具是非常稀有昂贵的物品,有价而无市,就算是霍尔现在倾尽家产,只怕也是买不到这么一条项链的,而问题的关键在于,芙罗拉的身边竟然常年跟随着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小孩,她真的是人类吗?或者是魔族?
“父亲,你误会了。”芙罗拉见状一笑,她招招手,吓得僵住的薇薇安便扑进了她的怀里。
“薇薇安的容貌,只怕父亲是从没见识过的。”芙罗拉安抚的摸摸薇薇安的头发,又说道:“我们来的路上,薇薇安得到了一条项链,我也觉得十分可疑。”
芙罗拉伸手从薇薇安怀里掏出了那条黑魔晶项链,随着项链离身,不到五秒,薇薇安黯淡的肤色褪去,五官与外形变得跟刚才那个普通的小女孩判若两人。
霍尔张口结舌的看着女儿怀中的薇薇安,她的头发又细又柔,像一道黑瀑一样披散在身后,忽闪着的又圆又亮黑色的杏眼正惧怕得偷看着他,更别提她柔白的皮肤,纤巧的小鼻子,还有像初夏樱桃一样的小粉嘴唇,这个小孩儿简直是造物神耗尽心血精心雕琢出的,哪里是
他所想象的可怕魔族,她分明是一个异常柔弱的人类小孩!
“父亲,父亲?”芙罗拉连声呼唤,霍尔才回过神来,他咳嗽了一声,掩上了抽屉,年过半百的他竟然看一个小女孩看的呆住,霍尔自觉失态。
“您看看这条项链,我也觉得很奇怪,要不毁了它吧。”芙罗拉将项链送到桌上,她将与薇薇安逃难失散,一夜后薇薇安莫名其妙多了一条项链的事说了一遍。
听到芙罗拉要毁项链,薇薇安十分舍不得,她拉拉芙罗拉的裙摆,母亲却丝毫不为所动。
“这确实是黑魔法。”霍尔带上单片眼镜研究了半天,又闭上眼睛感受了一阵子魔法波动,这才下了结论。
“那我们现在就毁掉它!”芙罗拉坚定地说。
“不行。”霍尔摇摇头,“虽然我看不出,但是很难说这上面有没有附加大魔法师的精神联系,如果贸然毁掉,只怕会惹来灾祸。”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个绝美的小女孩,只怕她是被什么高人看中了。
“父亲,薇薇安就像我亲生的一样,如果没有她,我早就病死在圣安娜修道院了。”芙罗拉含泪道,她怎么会不清楚父亲打的主意呢?若是自己不出来表示坚决的立场,只怕薇薇安要连同这条不知是福是祸的项链一起,被打包扔出去。
“父亲,如果您还认我这个女儿,就…请给我一笔钱吧,我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