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自己被抓紧的右肩,柏少御笑了一下,“家里不准。”
松开抓住人肩膀的手,男生抓了抓头发,“……是为了三个月以后的升学考?学习压力大?还是……”
“都有。”柏少御简单地说。
……三个月,再忍三个月而已……
“柏少,”男生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星期不碰球都会手生,三个月呢?……算了,我妈也是成天念叨着什么考不上大学要打断我的腿啥的,你家肯定比我家更恐怖!”
唇上的笑容丝毫未散,柏少御偏了偏头,岔开话题说,“走吧,该上课了。”
——不是恐怖,是变态。
下午的课,上到第二节后,柏少御从座位上起身离开,转身离开教室。
学校的后面,还有一扇小门。
他不是圣人,一天之内、一个月之内经历了这种堪称颠覆了以往所有认知的变化,能压抑到面色如常地面对家庭,面色如常地前来上学……已经紧绷到了极限。
甚至,在上一节数学课的时候,老师在黑板上画出来的线条圆弧,全都成了会动的一条条裂痕,在心里的最深处割裂开一道道陡降而成的深渊。
而且,在转而想到放学后,又要被人殷勤地接回家,再次面对着窒息……
深呼吸一口,柏少御起身离开了教室。
不管怎样,他都需要出去走走。
站在后门前,柏少御皱眉看着被锁上的后门,心下却在思索着是折转回班级,还是转回去从大门出去。
“……柏少?……”身后传来一声怯生生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