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少御跟柏烽炀对视着,眼里的冰冷渐渐地转为动摇,然后垂下眼睛,伸手去开车门。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无处不在,走过被涂成洁白的走廊,辗转着走向住院部的大门
。
柏少御站在住院部的大门口外,眯起眼睛看门里没有被照射到的阴影……他为人一向较为敏感,看到这种带着阴凉感的景物时,难免会想到“易逝”、“阴阳两隔”、“生命无常”之类的消极想法。
柏烽炀默不作声地环过他的肩膀,带着他向门内走去。
门口早站了一个人来迎接他们。
这是一个男人,看起来比柏烽炀年龄偏大,但是气度很是非凡。
他穿了一身白色的医师袍,无框的眼镜看上去很是无害,但是透过镜片就能看到他几乎可以凝成实质的锐利目光。
男人向前走了一步,带着礼貌的笑容给柏烽炀打招呼,“老板,早。”
柏烽炀微微颔首,“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男人把目光转向了柏少御,“这位是少爷吧?初次见面,我是你那位朋友的主治医生,你叫我林业就好。”
柏少御用近乎一种苛刻的眼光上下打量过他以后,才“嗯”了一声。
林业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很舒展,有种让人不自觉地想去仔细倾听他接下来的话的力量,“病人的情况很稳定,但是……会有一些后遗症。”
“你说。”柏烽炀率先走进了楼内。
“右小腿胫骨骨折,左上臂粉碎性骨折……这对一个从五楼跳下的人来说,可以说是命大到捡回了一条命。”林业用近乎公式化的语气说着,“但是,他的头部外伤……会诱发逆行性健忘,是否为KS综合症,尚不能做出定论……”
高高砌起的窗子外,有大片大片洒进来的阳光,照射在走廊上,等待着人漫步走过去。
年轻的副院长用做课题陈述的语气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