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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漫不经心全部丢弃了。他说不了话,低声怒吼起来,发了疯一般想推开抓着自己的人,只想着回到御书房去找他的剑和金坠!那可是皇兄留给他的,他只有那些了——
在他徒劳抵抗时,这胆大包天钳制皇帝之人总算开口,声音极低,神志不清时听着,隐约觉得他正拼命压抑着怒火。
“死心吧,此处不是御书房所在的花园,已隔了两堵墙了。”那人说,“若非我抓着你,你现在已撞南墙去了。”
皇帝顿时停住了动作。
哪怕压低了嗓子,因不悦而改了腔调,这声音响起的第一刻,仍然让他如烈阳日突遭雷袭。
“我本听闻宁王大战告捷回京,偷偷回来看一看,正巧就看见禁卫军前去捉拿宁王。”那人接着说,“谁知我潜入宫中时,便又听得宫中大乱,起了大火,而皇上又恰好在那御书房里头。”
皇帝已惊呆,甚至是原本痛苦的喘息都屏住了,茫然大睁着眼。
“这火来得蹊跷又猛烈,又偏偏除了皇上以外无一人遭殃。”
无法视物,双耳便敏锐了数倍,那人字字清晰句句撞耳,严厉地、愤怒地、近乎咬牙切齿地对他说:“你在做什么?”
那人道:“二弟,告诉我,你放这火做什么?”
他如一只偶人,蛀了虫生了锈,活动不灵便,被**控着身体转过身时也生涩僵硬。那人的手仍带着水珠,捧住他的脸逼他抬头时却灼热无比,要烫坏他了,要烧毁他了,用力过度了,完全无法自控一般,好像要把手里那骨头捏碎。他痴痴地张开了口,后知后觉再次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也看不见东西,无法亲眼确认眼前之物。
他忽地想,那这究竟是真是假呢,谁能说这不是他在火场中临死前最后的幻觉呢?
他的发全被水染透了,可怜地粘作一块,贴在额上脸上,便服也因水而紧裹在身。失了平日气派的掩护,他在这秋风之中瘦弱不堪,任谁看了都难想象他是当朝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