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唤来侍女清扫,拉着他手坐下,为他仔细处理手上伤口。先前他总像是离魂一般,现在才重新归体,感受得到疼了,清洗血迹时颤抖不停,咬着嘴唇忍耐。
心中被填满后,人也不自觉变得娇气了起来。
废太子见他模样便觉怜爱,洗净血后,将那只手托在掌中捧起,低头,浅浅地在伤口表面落下一吻,哄孩子般说:“皇兄亲亲便不疼了?”
他的二弟反而抖得更厉害,面上一阵说不出的羞耻害臊,最后耳根都硬生生红了。
此情此景若让宁王与柳翰林见着,想必会惊掉他们下巴。皇帝
在外人面前总放浪形骸,厚颜无耻,哪怕观阅那民间话本不堪入目的荤言秽语都淡定自如,还能笑做点评。如今却会因为废太子一句简单的逗弄而耳根通红。
仅在这一人面前返璞归真。
上过药后,他手掌被纱布包起,行动不便,丰盛的晚宴餐品皆是废太子一口一口喂他吃的。
晚膳过后,废太子又引他在谷中散步,待他消了食才带回房中。废太子始终耐心,二弟因那寻医的事起了那么大的反应,如今说开了,他等着二弟自己再来向他要求。
然而一晚上过去,二弟都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旁。到了睡前,二弟仿佛经过了再三斟酌,才向他道:“皇兄可否……”
“嗯?”
他的手无法再拽衣角了,只能倾身向前,几乎贴着废太子的胸膛,问:“能否……多吻我一次?”
废太子本已准备好说辞,向他说明,那医仙近年来因不愿见人而在所居的山上设下了无数机关,若是带上他难免过于冒险,却未曾想他仅想要这个。
废太子眉目舒展,问道:“只要这个?”
他皱起了眉,像是在挣扎,最后又补道:“那……皇兄可否,再留个记号给我?”
半个月太长了,他想要一点儿东西供自己回味留念,否则他定然被自己逼到发疯,怀疑今日的一切都不过是美梦。
废太子多少能猜他心思,抚了抚他散下的发,自然而然将他头颅揽近,双唇相贴。
相较暮时那个吻,这个吻长了一些。他胆怯地尝试伸了舌头,汲取妄想过无数次的味道,他们唇舌交缠,绵长而暧昧。他吻到呼吸气短,吻到大脑昏胀,魂不附体,但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定。
翌日废太子离开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