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林诗茵张口问,封寒笙便道:“我刚才出去的时候遇到了陈大公子,他说他夫人怕咱们匆忙过来人手不够,就送了几个人过来帮忙。”
说完,又瞥了眼那些垂首站着的人们,“这位是我的夫人,林氏,那边那位是我嫡亲的妹妹,府里的大小姐。”
这些下人们听了后齐刷刷的对着林诗茵和封寒笙跪下,称封寒笙为爷,林诗茵为夫人。
林诗茵被吓了一跳,疑惑的看向封寒笙,却见封寒笙漫不经心的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叠按了手印且盖了官章的卖身契来,“陈大夫人实诚,卖身契也一并送来了。”
林诗茵看了眼他的表情,点了点头接过卖身契收起来,然后很自然的叫洪嬷嬷给新来的这些人安排活,都做完之后,封寒笙道:“我去布置布置前院的书房,等晚上了回来跟你们用膳。”
……
因为有这些人的加入,黄昏时分,三个主子住的院子都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也摆放整齐了。
晚间,封乐兰来了封寒笙和林诗茵的院子,与他们一起在正堂用饭,因为厨房还没收拾好,桌上的菜依旧是芍药带着二翠买回来的,林诗茵低头咬着封寒笙给她剥的大虾,细嚼慢咽的吃完之后,疑惑的道:“陈家送这些人来,是要做什么?”
她拧着小细眉,不解,“若是说有什么意图,犯不着特地把卖身契送来。若说只是好心……”她抬头看向封寒笙。
封寒笙摇了下头,“交接还得忙活上几日呢,你可以等家里收拾好了,请陈大夫人过府来做客。”
林诗茵点了下头,又小口吃起封寒笙给她剥的鲍鱼,吃的可香可香了!
坐在另一边的封乐兰将刚才她哥哥给她剥的虾仁狠狠的塞进嘴里,再看着林诗茵碗里冒尖的剔了鱼刺的鱼肉,咬着牙将虾肉给咽下去,心里愤愤不平,等她以后成了亲,也有相公给剥壳扒虾剔鱼刺!
用完了饭,封寒笙难得的没拉着林诗茵一起散步,而是在稍作休息之后就去了特意收拾出来的耳房泡澡。
林诗茵坐在贵妃榻上,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神不自在的往有水声响动的地方看了一眼,脸颊慢慢的爬上了红霞。
正巧,洪嬷嬷进来了,先是恭敬地行礼后,坐在小凳子上,背脊挺直,一板一眼的道:“今日老奴冷眼看着,这些人做活倒是挺仔细的,彼此也不像是关系多好的样子,连吃饭的时候都不会聚在一起,颇有些冷淡。”
林诗茵点了下头,就听洪嬷嬷继续道:“那个年纪最小的丫鬟叫小橘,是王二娘的亲生女儿。老奴听旁的下人说了一嘴,这两人都是前两年到陈府做活的,因为做事麻利嘴又严实,颇得掌家的陈大夫人的喜爱,而其他人都是陈府一到台州就进府中做活的,也算是府上十几年的老人了。”
林诗茵疑惑,“这种用惯了的老人,说送就送来,难不成是怕他们受了这离乡之苦?”
不过,至少三年,至多六年,他们大概就要回京都或到其他地方赴任了,这些人的卖身契都给了她,到时候不也得跟着他们一家人走吗?
洪嬷嬷心里也不明白,只道:“老奴瞧着呢小橘是个有几分机灵的,夫人可以先把她带身边看看。”
林诗茵点了下头。
洪嬷嬷侧耳听了下耳房的声音,估摸着爷快出来了,很识趣的退下了。
半刻钟不到,封寒笙穿着中衣从里面出来,林诗茵一看到他身上的中衣就脸红。
她针线活不好,偏偏封寒笙之前磨着她给他做衣服,最后没法子了,林诗茵寻了块舒适的料子,在上面绣了几只小鸳鸯,裁剪后给他做了中衣。
不过,她绣活太差,鸳鸯绣得又胖又圆,此时看着那衣服上若有若无的银线,脑海中自动描绘出了几只凑在一起的走地鸡来。
封寒笙看了她一眼,招手让她过来,等她扭扭捏捏踏着小碎步走近后,伸手一搂,软玉温香入满怀,林诗茵被他亲的张牙舞爪的,“等等,我还没洗漱呢!”
封寒笙一撩床帐,将人按在枕头上,抓住她的小爪子十指相扣,轻声道:“没关系。”
林诗茵却觉得很有关系,抵死反抗之下,让封寒笙不情不愿却也乐在其中的帮她洗了个澡,然后抱着好不容易被擦干了长发却已经沉沉睡过去的她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