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
林府的二姑娘林诗怡也已经满十二岁了,跟林三姑娘林诗婉一起在家学了好一阵子规矩,人总算没有当初那样肆意妄为了。
平日里行走在外面,也学会了谨言慎行。
吸取了林诗茵当初姻缘不顺的教训,老太君打从二姑娘过完十二岁生辰,就去信问自己还远在外面做那十年如一日的县令的四儿子,问清楚他大女儿的婚事是个什么章程。
林家四老爷是个宠妾灭妻的,但是却并不是个傻的。他女儿得罪了当地告老还乡的大人,且小地方哪有京都那样繁华,自然是找个京都的女婿实惠,于是来信将林诗怡的婚事全权托给老太君决定。
事情到了自己手里,老太君自然得尽职尽责的给办好。这一日,她翻完了花名册,让素情去将林四夫人钱氏请来,自己则对素心说:“儿女都是债啊,我养大了这么个混账,累的他媳妇守活寡似的,如今还得好好给他女儿操持婚嫁对象。”
这话老太君说得素心却听不得,当即跪在了那里。
老太君摆摆手让她起来,自己又翻了一遍花名册,心里很愁,“二丫头是个有野心的,偏偏她是个庶出的,以咱们家的地位和她庶出的身份,我就是翻出天了也不可能给她找到个让她心里满意的高门大户。”
“咱们家几个姑娘里,大丫头为人聪慧豁达,像她母亲,婚事开始是有些不顺,但是嫁的相公人品很过得去,她也会经营,成亲几年了还蜜里调油,以后日子差不了。”
“二丫头被她父亲和姨娘养的野心大,偏偏没有配得上她野心的能力,只盼着她能稍微安分点,别带累了咱们整个林府。”
“三丫头人小鬼大,性子有点像她姐姐,向往平淡安稳的生活,偏偏又有点侠义心肠。我观她跟大理寺卿的嫡长孙很玩得来,若是有缘,以后可能会成就一场她大伯、大伯母那样的青梅竹马恩爱情缘。”
“四丫头、五丫头还小,看不出什么,但是有张氏这样的母亲,好好教导也会是个好姑娘。”
老太君说完了再次在那叹气,素心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奉上一杯红枣茶后轻声道:“老太君也不需太过担心,二姑娘年纪还小着呢。再说了,宫中那位宫贵妃当初也只是小官之女。”
老太君听了,摇头说:“做皇帝的妃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你只见到了宫贵妃的风光,却不见宫中更多的是一辈子也见不到皇帝几面的妃子。红颜枯骨,一辈子就那么过去了。”
就在这时,素情领着林四夫人进来了。
老太君看了她一眼,让她坐下。钱氏回想了一番最近发生的事情,府中甚是安稳,二姑娘和三姑娘也没闯祸,当即安下心来,不解的问道:“母亲,您叫儿媳过来是?”
老太君笑得和蔼可亲,“咱们来商定一下二丫头的婚事。”
钱氏当即愣住了。她是继室,嫁的丈夫是林府的幼子,自小被两个嫡出的哥哥宠着,一个庶出的哥哥让着,性子很有些肆意妄为。
丈夫宠爱妾室,她不仅不难过,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后来怀孕生下女儿,丈夫考中进士外任,得知不带她上任之后面上不做声色,心里却着实开心了一阵子。
家中婆母怜惜她,也愧疚于没有教导好儿子,不仅不让她站规距,有什么好的都不忘了她和她女儿一份。大伯、二伯和两位嫂子也都是好相处的人,日子过的比在娘家还要舒心。
不过,一想到丈夫那如同稚儿一般胡搅蛮缠的劲儿还有窦姨娘娇滴滴的样子,她下意识推拒,“二丫头的婚事母亲决定就是了。”
老太君多少懂她的心思,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你是二丫头的嫡母,咱们四房的正头夫人,二丫头的婚事由我一个老婆子越过你出面,阖府上下怎么看,外人怎么看?”
钱氏被点醒,点点头,“母亲您说说有哪些人选,回头让二丫头亲自挑一个就是了。”
老太君说:“咱们府的门第、二丫头父亲的官职还有她庶出的身份,我只能勉强挑出三个人选。一个商户出身、才满十四岁的秀才;一个父亲在吏部任职六品官员,现下还是白身的十五岁少年郎;还有一个亲兄长乃上一届榜眼,如今已经考中秀才的十七岁少年郎。”
这三个都是年岁相当的好人选,钱氏听了后,接过老太君给的花名册回房去找二丫头了。
饶是老太君用心良苦,二姑娘林诗怡问过这三个人选后愣了愣,直白的说道:“女儿年纪还小,不急于定亲。而且母亲的这三个人选与老太君和父亲说过了吗?”
钱氏本就是勉强揽过这个活计,见林诗怡不愿意,当即将花名册收起来,“你才十二岁,也确实不急,亲事就等之后再议吧。”
……
五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