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就在知府略微放松了绷紧的神经的时候,一声巨响在他的耳边响起,把他吓得身子发抖的连忙看过去。
却是义德帝将一个花瓶直接砸碎在了地上。
紧接着便有两张纸飘到了知府的面前,义德帝声音中含着震怒,“去,将太傅、太子太傅、六部尚书等人请来。再将这届考中举人的学子的考卷给朕全部拿来!”
知府听完,心里暗叫:完了!
大太监忙不迭地去请人,然后又去拿已经封存了的考卷,忙的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
此时此刻的状元楼中,正在举办一场诗会。
众多穿着书生袍的年轻男子聚在一起,其中一个被隐隐围在中心位置的男子笑得意气风发,听到旁的学子恭维他在会试中也必定能中进士时,更是笑得开心的说:“若是能考中进士那当然好,若是考不中便是某学问还没到,还需潜心学习几年才是。”
旁边一褐衣书生立马道:“若是赵兄的学问还没到,那我等也不要指望能考中进士了。”
一青衣男子跟着点头,“正是如此。”
就在一群人恭维中间那个男子的时候,突然有一批官兵闯入了状元楼,为首的那位大手一挥,官兵们迅速的将在座的学子们全部拿下。
书生们惊慌失措,连声道:“我们可有秀才功名在身,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们竟闯入状元楼擅自抓我等?”
为首的那个人看了他们一眼,并不答话,只挥挥手,“全部带走。”
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们被懵圈的提着走了,状元楼中的其他客人们面面相觑,随即快速跑出去,将这一消息传了出去。
如状元楼中发生的事情,在许多地方重现。
而此时的大殿内,太子脸色苍白的站在地上,嘴唇发白,隐隐的在发抖。
大臣们面面相觑,看向太子的目光带了点同情,只觉得这太子才当上储君多久啊,都能遇到科举舞弊这样的大事,一个闹不好,太子这个位置都不保。
他们当然不会认为是太子主导了这次科举舞弊的事情。只因太子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了,以如今义德帝的身体想要长命百岁有点困难,因此太子只需要再等上几年就可以顺着义德帝给铺出来的路顺顺利利的继位。
而且,这次科举舞弊的事情做的太粗糙了。那些已经封存了的考卷拿来一看,跟那个敲鸣冤鼓状告的考生的考卷不能说没法比,但是好坏大家还是能看出来的。
再有,那中举的书生的考卷中,能找出几个立意一样,然后表达的意思大差不差,只是写法不一样的考卷,做的这样粗糙,简直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大臣们能看出来的事情,义德帝会看不出来吗?
他当然知道自己选中的这位太子主导科举舞弊是不可能的,他现在面色阴沉,主要是气他太过蠢笨,这样简单直白的陷阱都能跳进去,简直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义德帝现在甚至在怀疑,这样一位容易被人糊弄的太子,这么简单的乡试都能给办成这样,真要让他管理整个大楚王朝,能行吗?
不怕太子有野心,也不怕太子太过守成,只怕太子笨到轻易被人糊弄,这还不是因为一时不查的原因呢!
又过了两柱香的时间,那个到状元楼拿人的为首的人回到大殿上,行了一礼,“启禀陛下,这届乡试中举的考生们都已拿下。”
义德帝点点头,目光扫过太子,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敢让他戴罪立功去调查这件事,反而指了刑部尚书,让他调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