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迎他的是章家大老爷,谢丕的身份会突然造访,实在令他惊讶。
摸不清来意,自然也就小心翼翼的。
谢丕行了个晚辈礼,遂将带来的画呈上,“这是先生命我送来的,说是与章老太爷乃故交,去岁先人离去,未来得及亲自上门悼念,今瞧见家中翠竹,有感而作。”
闻言,章扩惊了,“这是崔老先生的画作?”
“是,先生一早起来刚画好的。”
章扩颤着手打开,入眼的《春竹图》让他瞬间折服。
无论是画技还是意境,都令人惊艳。
他宝贝似的捧着,又好生收起放回长盒里,这才对谢丕道:“这画太贵重了,只怕我不能收啊!”
他父亲为官清廉,从来不曾收过礼,走过关系。
这画纵然让他心动,可也不能贸然收下。
谢丕早知道他会这么说,便将老太爷嘱咐他的话说了遍。
“先生有言,他与章老太爷已去过信,这幅画是他亲自所作,您安心收下便可。”
“这……”
“丕还有课业,就不多留了。”
谢丕抬手作揖,说完便自行离去。
章扩见此,忙追着让人送他出门。
路上,谢丕摇摇头,这章家还真是一股清流,心思单纯,脑子也简单。
这样明显的东西也瞧不出来。
比起章扩抱着画激动地跑回书房妥善收藏好,而得知谢丕来府里的焦婉君就不怎么好过了。
她心神不宁地多番打探,直到章訢都开始不满了,这才作罢!
章家父子倒也没怪她,毕竟以谢丕的身份,好奇些也说得过去。
崔家,太子用一个上午快速地挑水泼完菜地便回房写了封书信,让人递到寿宁侯府。
且又给宫里的皇后去了封,老太爷得知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说什么。
隔日,寿宁侯和建昌伯竟然亲自登门赔罪了,且还说明家里那几个小子都被按着打了顿。
太子可算是出了口气。
前院会客的厅堂里,他翘着脚抖了抖,一面吃着新鲜的荔枝,一面对两个陪笑的舅舅说着:“……孤可是太子,哪能像他们一般,给孤灌酒的事儿,这回便算了。”
寿宁侯搓搓手,“是是是,那几个混小子现下没半个月都下不来床,那真都是往狠了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