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丕收回目光,挥挥衣袖,云淡风轻地离开。
隐在周围的锦衣卫们,对此也早便见怪不怪了。
三天不打一次,都觉着稀奇。
处置完太子,老太爷这才去看崔九贞,他从怀中拿出了两瓶子药。
“白色那瓶擦拭,蓝色的那瓶涂抹,往后必不会留下痕迹。”
崔九贞看着那个蓝色瓶子,与谢丕送来的一模一样。
她抬眼看向老太爷,见他穿着靑褐色的云纹锦袍,头上换了根檀木簪,便知这是出过门了。
“祖父哪儿来的?瞧着像是好东西。”
“从薛院判那儿拿的。”老太爷看了看她的伤势,“结痂了,切不可沾着水,屋里多放几个冰盆,不可热着。”
他转头吩咐玉烟和如云。
两人一同应下,他又询问道:“听说我走后你就摔了,究竟怎么回事?”
崔九贞顿住,将药瓶放下,“孙女当时想着王家的事,也不知怎的,就踩滑了,当真是邪乎。”
她偷偷觑了老太爷一眼,不介意这时候给王家上上眼药。
“说来也是走了霉运,莫不是八字相冲什么的……”
“胡说八道。”
老太爷不轻不重地训了声,心里也有些疑问。
当初交换庚帖,可是合过八字的,空无虽未说好,可也没说相冲啊!
但,不论如何,这件事确实在他心里记下了。
背着手出门儿,老太爷想着,要不要寻个机会去好好问问空无那厮。
正琢磨着,崔恂过来了,询问了遍崔九贞的伤势,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前头的厅堂里。
“昨儿怠慢了王家,那头似乎颇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