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听着,想想也对,便未再说什么。
既然儿子自个儿已有了打算,她当然不会过多阻止,只需安排妥当就好。
另一边,崔恂告了假,回崔府向老太爷报消息,老太爷并不像他想的那般担忧或是愤怒。
这让崔恂心中难免有些不大舒服,“父亲,贞儿不宜移动,只能等好些了再接回来,儿子这几日就不回府,在谢家叨扰去了。”
老太爷站在廊下,今儿个中午开始便天色阴沉,渐渐地下起雨来。
雨雾在院里溅起一层薄雾,令的人看不大清周遭的事物。亦如人,始终隔着一层,看不清,摸不透。
“文山啊!”老太爷叹了口气。
崔恂不知他要说什么,“儿子在。”
“为父曾说过,你行事有时太过优柔寡断,恐难成大器,且心太软,也不适合经营官场。”
崔恂惊讶,不明白为何提起这个,况且,还是在他少年期间说过的话。
“您说起这个做什么?”崔恂不解道。
他虽未想过一展宏图,入阁拜相什么的,可如今做着工部侍郎,也是不错,若再想往上升一升也不是不可。
只是从未上心罢了。
老太爷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去看看九贞吧!家中有我在,不必挂心。”
见他不打算再说,崔恂只好应下,随之行了一礼离开。
待他离去,老太爷卧在了廊下放着的竹椅上,看着外头的雨幕不知想着什么。
不一会儿,梁伯撑着伞从远处渐渐走近,朦胧的矮小身影也愈发清晰起来。
他走到廊下收了伞,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任由滴下的雨水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