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钢琴,像是把凌琛公司楼上的演奏室整个搬了过来,安置在套间中的书房内。
阮银一头雾水的跟工人让路,手机突然响起来。
是柳清仪打来的电话。
老人家不太上网,阮银也从来没有跟他说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惹他心烦。
但耐不住凌琛早就在柳清仪那边插了眼,特地跟柳清仪说明情况,让他给阮银打个电话。
这个时候,阮银还以为柳清仪不知道。
柳清仪没有打破,只是问阮银:“最近有没有好好练琴啊?”
阮银有点心虚地往角落躲了躲,捧着电话,给来来往往的工人让路,不太有底气的道歉:“对不起,柳老师我……。”
“这可不能懈怠啊阮银。”柳清仪连名带姓地叫她,让阮银时隔多年再一次有了被班主任盯作业的压力。
柳清仪语气严肃:“乐团招人的时候少,机会既然出现了,就要好好把握住,知不知道?”
“嗯。”阮银乖巧点头。
看她还算听话,柳清仪语气柔和下来,安慰了她两句,又交代了一些要专门练习的曲目,才挂断了电话。
阮银的世界重新回归安静。
外面工人来回走动的声音还很清楚。
阮银早上从这所房子里醒来,凌琛离她远远地,很老实的没有进入她的世界打扰她。
可是从她醒来开始,却又处处是凌琛的痕迹。
只是分开的第一天,她就开始想他了。
但好在阮银一直都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演奏室装好之后,她就一头扎进房间里面,一刻不停地练习着,直到手指微微抽搐,才肯停下来放松一下手指。
她从没有像这时一样,如此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成为什么,并为之拼尽全力。
一个人很孤单,但是阮银孤单的太久了,变得麻木、习惯。只是偶尔闲下来,还是会想起当初,她和凌晨在游戏里嬉笑怒骂的日子。
傍晚,女管家建议阮银出去走走,她就放下小提琴,一个人沿着酒店前的一条路慢慢的溜达一圈。
她越发沉默,没有人际交往之后,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像是再次回到从前那与世隔绝的状态。
只有微风轻轻吹拂,夕阳在天边落下美丽的红晕。
回到酒店之后管家就给软银送来了今天的晚饭,只不过随着,,随着晚饭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张便签纸。
笔迹铁画银钩,写着:
幼儿园的小朋友们排队去郊游,只有小金走在队伍外面。
老师走过去问他怎么回事。
听到小金在一直念:对不齐啊对不齐,对不齐啊对不齐。
软银捏着便签纸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她唇角抿直,忍…,没忍住,笑了。
“什么啊。”她嘴里嘟囔着,“幼稚。”
以后的几天,软银一直能收到这样的小纸条,有时是暗戳戳的道歉,有时提醒她天冷加衣。
无意识的,每次管家给软银送饭的时候,她总是最先注意到餐盘一角的小纸条。
一直到了面试的日子,管家很贴心地将软银送到了目的地。
来面试的人很多,大家都默不作声的拍成一排等待,软银混在队伍中央,手心隐约出了一点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