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叶风听过;但是这个人,叶风却不认识。他难道是在警告自己吗?是让自己不要觊觎苏婉玉?还是要让自己离开赵菩提?应该不会这么简单。这样的大人物,愿意跟自己说话,证明他是知道有自己这号角色存在的。叶风相信那句话,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想必这个胡家大少爷已经把自己小时候尿过几次床这种事,都查的清清楚楚了吧!只可惜,自己的转变是从阿黄开始的,任凭你们的权利通天,也不可能知道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明知道自己只要看到那个俄国人和他一起,就必定会想到刚才的事情就是他主使的。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跑过来告诫自己,说明人家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被人忽视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叮当猫了吗?
叶风的脸上火辣辣的,一股灼热感袭遍全身,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挽回自己的颜面,把这个不可一世的富家少爷狠狠地踩在自己的山寨版阿迪达斯运动鞋下面。金钱,权利,人脉,这些在红尘俗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资本,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以追寻的东西。
跟我玩,哼哼,你们还嫩了点。叶风的嘴角扯起一个迷人的弧度,开挂的人生不解释,他盯着胡峰那不可一世,傲气自负的背影,瞳孔急剧的发生着焦变。看穿了他身上那昂贵的西装,然后盯着他火红色内裤上的几个字,调侃道:“LaPerla!哎呀,我说人家有钱人的品味就是与众不同,连穿衣打扮都这么讲究。”
胡峰的脚步一滞,然后侧过头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身边的漂亮女人。自己偏爱意大利的奢侈品服装,甚至内裤都是让她特意从海外选购回来的。难道她已经被人收买或者被监视了吗?没有从她那迷惑而又羞涩的眼神中找到答案,胡峰的心中猛然一沉。莫非这个家伙是在扮猪吃老虎不成?他所依仗的到底是什么?即便是有所依仗,应该也不在南都吧?他控制住自己强烈想要转身的冲动,快步走向电梯门,不禁对叶风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他十分肯定在今天以前,他是不曾跟这个家伙有过接触的,那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内裤牌子的?
一定是王凯,如果不是他告诉自己苏晚玉落水被一个叫做叶风的学生给救起的事情,自己又怎么会去关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可是,谁能够告诉我,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内裤牌子的?这个平时风流倜傥,温文尔雅的富家大少此时有种要抓狂的感觉。
“LaPerla是什么?”莫离傻乎乎的看着赵菩提问道:“我怎么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感觉像是在打哑谜。人家念了一首诗,他却冒出来一句英语?几个意思?”
赵菩提看着手机上翻译出来的内容,红着脸,实在是不知道要不要拿给莫离看。她用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叶风,心中猜想着,难怪这个家伙喜欢辣手摧花,看起来也像是和美女有仇的样子,原来他喜欢的竟然是男人。不然为何,那个南都三杰之一的胡峰会停下来和他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而且他还知道人家身价百亿的富家大少穿着什么牌子的内裤?咦~她想起今天叶风还搂过自己的情景,浑身上下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家伙不会是传说中的男女通吃吧?真是那样的话,自己该怎么办?还要不要继续对他使用美人计了?完了,完了,看来自己的计划要泡汤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他斜眼看了看一脸迷茫的陈飞,想着是不是要从这个家伙入手,说不定他们俩也有不正当的超级友谊呢!
如果叶风知道她此刻的想法,一定会委屈的用脑袋撞墙的。太冤枉人了,自己好多年前就已经不喜欢男人了好不好?竟然带着有色眼镜看待自己,这日子还有法过吗?
一回头,叶风便看见了白花花的一团粉肉,还有那深邃迷人的沟渠。大脑一热,便感觉鼻子痒痒的,伸手摸了摸,入手是温热黏糊的鲜红血液。他赶紧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心中默念静心咒,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再这么看下去,估计会血流不止,一命呜呼的。
众人皆是一惊,莫离和赵菩提甚至同时递来了纸巾。两人相视而笑,却又各怀鬼胎。这个家伙还真是经不起诱惑,只是领口低了点儿,竟然就已经把持不住了,还真是没有做sè • láng的潜质。莫离脸色微羞的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骄傲的如同母仪天下的王后。
叶风接过两个人递过来的纸巾,一边擦着鼻血,一边尴尬的对着众人说道:“哎,这两天有些上火,看来要赶紧回寝室去休息休息,补充些水分了。”对,水能克火,一定要多喝水。不是有个名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吗?要想变的美,一定多喝水。水是生命之源,水是万物之本,喝水能治百病。感冒了要多喝水,发烧了要多喝水,甚至女人来大姨妈了也要多喝水。
好不容易止住了鼻血,一抬头,便又看到了一个个赤身luǒ • tǐ的男男女女,叶风的鼻血又来了。这可恶的透视眼,自己竟然没有办法能够随心所欲的去使用。
沿着住院部的小路向前走,不多时,便来到了惜墨湖上游的石板桥边。有一队人正缓慢的在桥上说笑,一边走,还一边相互嘀咕着什么。两拨人离得有些远,叶风并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事情。只是看到胡峰正伸出右手对着惜墨湖那边指指点点,然后,他们走过小桥,往惜墨湖旁边的小山上走了过去。
望着那小山上的凉亭边种着的几棵参天大树,叶风的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叶风想起胡峰对着自己默念这首诗的情景,又看了看惜墨湖和它旁边并不算巍峨高耸的小山,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一下子消散于无形,让人难以捕捉。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纯粹来观光旅游的吧?只是听说有钱人喜欢去一些高级的会员制场所,还没有见到过富家公子哥带着一群人到哪所学校里观光旅游的。
看着他们拿着望远镜在山顶上面左看看右瞄瞄,又在一张白纸上很是认真的画来画去,叶风的好奇心油然而生。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些人,一定是发现了惜墨湖的什么秘密!
他默不作声的在前面带路,眼神却是透过脚下厚重的石板观察着水中的情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除了碧绿尤新的湖水,便是这一池莲藕和闲散游动的鱼类,还有那黑乎乎的淤泥和泥巴中躲藏着的那些湘西蛊鱼。他们不会是在打这些怪鱼的主意吧?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竟然能让他们不遣余力,劳师动众的跑来欣赏这些肮脏阴毒的东西。
岸边的大柳树后面,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探头探脑的看着石板桥上的叶风他们。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对着自己身边拿着一个贴着生辰八字稻草人的道士说道:“道爷,可以行动了吗?那个和我有仇的男人出现了,就是走在石板桥上那个最前面的男人。”这个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被叶风指使着王丽附身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陈飞下跪的校董儿子吴亥。
他有些担心的看着道士手中贴着叶风生辰八字纸条的稻草人,说道:“我说道爷,这个草人到底有用没用?能控制住那个叶风吗?你快给我演示演示,最好让他自己摔进河水里去喂鱼。”
那个道士一脸邪笑,信心满满的说道:“您就瞧好吧,看我不玩死他。敢跟吴少爷抢女人,我会让他死的很有层次感。”说着,他从自己土灰色的斜挎包里掏出来一个针盒,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一针扎在稻草人的右脚上。
正在快步前行的叶风忽然间脚步一滞,任凭他怎样用力的抬腿,右脚都像是被钉在了石板桥上一般,丝毫不能动弹。
怎么回事?自己打小就静坐练武,从来都不曾有过抽筋的情况。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右腿竟然使不上一丝力气。正纳闷呢,左腿也像是中了邪般不能动弹。这感觉,怎么那么像传说中的鬼压床啊。忽然,他心底大惊,暗叫不好。急忙勾了勾左手的小拇指,唤来王丽,小声说道:“我好像被人下了定身咒,感觉双腿被人钉在了石板桥上一般,不能动弹,你快给我想想办法。”
他回头看了看即将跟上来的莫离和赵菩提,轻声唤道:“阿黄,快来,我被人下咒了,无法动弹。”话音未落,一个土黄色须眉皆白的影子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前。叶风忽然有种感动得想要流泪哭泣的冲动。试想,每当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只需要轻轻一喊,便有个可以依靠的身体出现在你的面前,即便它只是条狗,你也会感激涕零的吧?
“嗷~”阿黄四下里瞅了瞅,便带着王丽朝一棵大树后面飞奔而去。
吴亥和那个道士看到叶风的动作,立刻猜测到他们的咒语显灵了,刚想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一抬头,道士便看到了龇牙咧嘴,飞扑而来的阿黄,吓得他急忙扔掉了手中那扎了两针的稻草人,落荒而逃。修道之人皆有慧根,他一眼便认出了阿黄的身份,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所以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道爷,哎,我说道爷,你跑什么呀?怎么了这是?”吴亥看着落荒而逃的道士一阵无语。这什么情况呀?刚才不还在吹嘘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厉害吗?怎么转眼之间就吓得屁滚尿流了?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稻草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办了!
王丽对着他手中的稻草人点了点,那稻草人便毫无预兆的燃烧起来。只不过是绿色的火苗,在凡人看来是阴森恐怖,诡异至极。
叶风终于能动了,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他伸伸胳膊,踢踢腿,却是感觉有一股强烈的倦意袭来,差点儿就一头载到在地上,这是中了定身咒的后遗症。
太阳高高的挂在头顶,叶风不经意的瞥了眼远处的惜墨湖,竟然看到了倒映在湖水里的蓝天白云,看到了倒映在湖水里的小山凉亭,看到了倒映在湖水里的树木花草。
这些倒影组合起来竟然形成了另外一副唯美的画面,像是一个深宫大殿的雏形。他不禁打了一个激灵,心想:明镜亦非台?明镜?惜墨湖?难道这两者之间有着什么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