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善一怔,他扭头去看邢应苔,然后点点说:“也对。”
“……”
崇善突然抱住头,蹲在地上,他说:“你说得对,我……我是不是真的……”
说着说着又开始含泪,邢应苔一顿,上前把他扶起来,说:“算了,快去打针吧。”
崇善趴在邢应苔后背上,哭道:“我最近没办法集中精神,长时间看不下去书,满脑子想的都是让你抱我!抱我!抱我!”
邢应苔本来都要拖着他出门了,一听这话,连忙关上打开的防盗门。
崇善继续语出惊人:“没有今天跑进来这只野猫,总有一天我也会出去找别的猫打一架,我心里好烦好热……!我这么怪,还算是个人吗……”
崇善一边说一边委屈地在邢应苔身后蹭来蹭去。果真同他说的一样,崇善浑身滚烫,体温很高,紧贴邢应苔的心脏‘怦怦’跳得厉害。
邢应苔捏着崇善的手腕把他拽到自己面前,他看着崇善发红的眼睛,问:“为什么想和猫打架?”
崇善不敢看邢应苔的眼睛,他微微低下头,想了想,说:“不知道。”
“我知道。”
“啊?”
“崇善你,”邢应苔认真地说,“不是怪。而是还没过发/情期。”
“……”崇善愕然,刚要否认。
邢应苔便说:“那也要去打针,外面的野猫,不知道干不干净。要不要带你去打破伤风呢?”
比起打什么针,去医院还是宠物医院更让邢应苔纠结,后来他见崇善穿好衣服,还是带他去了附近的中心医院。
医院人流量大,到处都是人,崇善有点讨厌这种人群密集的地方,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在犬伤处挨了两针,回到家后崇善还是沉默,看上去有点不高兴。
邢应苔问:“很痛吗?”
崇善摇摇头,顿了顿,说:“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邢应苔想起他前世画地为牢,还说过‘只想和应苔两人过一生’这样的话,又想到他敏感而病弱的神经,只好劝道:“就出去一次,明天一直在家,好不好?”
崇善问:“你陪着我?”
“没课就回来。”
“那好。”
然而自那次之后,崇善的精神状况逐渐恶化。
如果崇善精神状况良好,那么他是一个相当幽默开朗、风度翩翩的君子,喜欢和人开尺度合适的玩笑,加上那一双灵动的眼,让人见到就有一种想和他倾诉的欲/望。
可只要犯了不好的毛病,他就能阴郁扭曲到令人害怕的程度。这次也是如此,不知怎么的,崇善慢慢就不笑了。邢应苔抽空回家看他,经常看见崇善一人坐在电脑前,望着几乎空白的文档发呆。
在一旁察觉到这个情况的邢应苔有点着急,但急也没用。崇善的病如果能被除了药物之外的东西治好,前世也不会固步自封,一个人待在自己金碧辉煌的牢笼里,不与旁人接触了。
邢应苔在心里叹了口气。
时间会过,心态也会不同。上大学之前,觉得世上所有事都能通过双手的努力来争取。后来才发现不是这样的。
天赋真的是种很奇妙的东西。邢应苔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上课听讲认真,默写一定满分,讲课讲得好,比谁都受欢迎。但他知道自己也就是这种程度了。
让他像崇善一样去做翻译的工作,或者去写应苔不会取得像他那样的成就。
邢应苔忍不住想起当初自己高考时,邢爸爸劝他说的话。那时他心比天高,只觉得不服气。现在静下心来想想,其实,父亲说的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