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衬你,月白。”他嗓音低醇,说道。
月白面对着这样的梁墨珏,不知为何,心内忽然生了点退缩,又想到了那日的陆霄云之事,她眨了眨眼,收回了心绪,低眼勉强笑了笑,向梁墨珏道谢,“谢谢你,三爷……我真的不知道该何以为报……”
察觉到她的情绪有所不对,梁墨珏指头微顿了顿,但面上并无变化。
“喜欢就好。”他将那串项链放下,“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等我回来。”
他还有事么?
月白乍然抬头,看见梁墨珏起身就要离开,面对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生出了想要把陆霄云的事坦然告诉他的心。
“三爷……”她喊道。
梁墨珏停住脚步,侧首挑了挑眉梢,问道:“什么事?”
月白又忽然熄火了,她眨了眨眼,忽然觉得目前还不是时机向梁墨珏坦然这件事。
她摇了摇头,微微笑道:“没事。你早点回来,我去小厨房里给你做饭。”
梁墨珏听到这话,轻笑了两声,“那我便早些回来。”说完,便向前走去,离开了房中。
梁墨珏回京要办的事,自然是之前在临仙楼被下了药的事。他去上海的这段时间里,也让梁家的人搜查着蛛丝马迹,终于在前两日,他得知了真相。
于是回京前夜,他便命人向姚老爷下了帖子,邀他来月明楼一叙。
因为姚曦月的事,姚家的生意受到了阻碍。姚老爷一收到帖子,知道是梁墨珏的邀请,便开心的一早就来赴约了。
而当梁墨珏推门而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梁贤侄!”姚老爷点了不少茶点,一见到梁墨珏,立刻露出一抹笑站起来,对梁墨珏道:“好久不见。快来喝喝茶、吃吃茶点。”
梁墨珏面上带笑,一双眼中颜色淡淡,他寻了个座坐下,推辞了姚老爷的话,并说道:“不了。姚家的东西,我可从来不敢碰的。上回吃了,是想累及我的声名,只怕这回吃了,是想要我的命。”
他这句话说得姚老爷不得其解,可也明白梁墨珏话中的拒绝之意。
姚老爷呵呵地笑了笑,他是个性子好的人,不然也不至于将家中独女纵成那个脾性,即使姚曦月得罪了梁墨珏,他也没有过多惩戒,只禁了她的足。
“贤侄的意思是?我实在是不明白。”姚老爷给自己斟了杯茶,喝了一口,问道。
梁墨珏手交叠着,似笑非笑地看了姚老爷一眼,接着轻抬了下巴,对着外面说道:“既然如此,小怀,你就把人带进来吧。”
下一刻,门被推开,小怀推着一个被绑着的人就进了包厢。
“三爷。”小怀说:“人带到了。”
小怀推了那被绑着的人一把,接着关上了包厢门。
姚老爷本还是疑惑不解的,可当他看见被推倒在地的那人时,忍不住惊愕地喊出声,“西雪?!怎么是你!?”
地上的女子生得一张清雅脸庞,眉目含情,楚楚可怜地看着姚老爷和梁墨珏,紧接着流下一行泪,哭着道:“舅舅……救救我!”
姚老爷立刻转头看向梁墨珏,只见他神色不变,语气淡淡地道:“姚小姐,你且说说,你做了什么事吧。只要你实话实说,姚老板不会不救你的。”
姚西雪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是姚老板一个庶妹的女儿,几年前父母和离,她便被带回了姚家,改姓了姚。
因为身份的原因,姚家的人并不怎么看重她,所幸姚老板是个好人,并不亏待她们母女。
但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的她,还是想带着自己的母亲离开姚家,在这时候,姚夫人就找上了她,告诉她若是成为梁墨珏的妾室,她的一切心愿都可以实现。
姚夫人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包括买通临仙楼的伙计,最后让她来到梁墨珏的眼前,只要褪了衣裳,生米煮成熟饭,她便可以登上枝头,成为梁家的人。
即使只是个姨娘,但凭着她的美貌,她坚信自己可以吸引到梁墨珏,也足够在深宅中过得如鱼在水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梁墨珏不但拂开了她,甚至还让人捉住了她。
因此,一切都暴露了。
“姚老板的夫人,果真是玲珑心窍呐。”听完了姚西雪的交代,梁墨珏抚掌一笑,眼神薄凉。
“你……你怎么能做出如此寡廉鲜耻之事!”姚老板气极了,他嚯地起身,立刻就甩了姚西雪一个耳光,接着又向梁墨珏拱了拱手,急声道:“这都是西雪一时糊涂,还望贤侄能够饶了她。”
冷眼旁观着他的动作,梁墨珏轻轻地扬了扬眉梢,目光凌厉,话语平平,“一时糊涂的,不仅是姚小姐吧。还有……”
他没有点名出有谁,可姚老板知道,他说得是姚夫人和姚曦月。
“梁贤侄,月儿和内人她们……”发妻和独nǚ • fàn下这样的错,姚老板皱住眉头,却还想为她们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