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待女儿来,颜氏自是高兴的,她将手中物什往温鸣玉眼下一过目,嘴角抿着笑,柔声道:“是木芙蓉。”接着又看温鸣玉,她一路走得急,不知什么时候肩上被打湿了些。
“珍珠,给小姐煮姜茶来。”颜氏把手里的物什放下,去捉温鸣玉的手,觉得冰凉冰凉的,“你这夜里的,外头还在下雨,来我这做什么?”
温鸣玉在听见木芙蓉三个字时,原本柔和的脸色又变得不快起来。她想起了今天遇见的玉杏。
“母亲,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说一件事的。”她微蹙起长眉,抬着眼眸道。
“什么事?你尽管说给母亲听。”颜氏知道这几日一直困扰着温鸣玉的事,她握紧了手,语气坚定地道:“若是有什么难事,母亲替你解决。”
温鸣玉这才开了口,“还不是那个月白。母亲你知不知道,我今日去找墨珏哥哥,他竟告诉我,无论如何是不会让那个月白离京的。”想起这个她就不开心,不由撇了撇嘴,“他还说了,若是我不想嫁给他的话……”
话说到半截,颜氏一个紧张,就打断了,“他要违背婚约?”一向细声轻语的颜氏,此刻也不由拔高了声调。
难道梁墨珏要因为一个妾违背婚约么!
“自然不是!”温鸣玉知她是误会了,立刻道:“他怎么会违背婚约?他说了,他是要娶我的。只是月白也是不会离京的。”
没想到梁墨珏竟然这么坚持要月白留下,颜氏不由拧紧了眉梢,她心中开始后悔,早知道当时宁可打死月白、逐月白出京,纵然会损毁一点温鸣玉的声名,可也比如今来得好。
如今的梁墨珏,看着像是被月白灌了mí • hún汤药一般!
“都是母亲对不住你。”颜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有几分难过,她曾经也是尝过这种痛的,“若是母亲当日坚决点,不让月白过门。也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你日后嫁进梁府,还有一个宠妾在……我实在是……”
温鸣玉为人虽然骄纵,可最在乎的便是亲人了,看见颜氏黯下的神情,她连忙道:“母亲别难过。我是要嫁给墨珏哥哥的,可谁说那时候月白还在呢?”
这话说得颜氏一惊,她复看向温鸣玉,“玉姐儿,你是想……那可不行!怎么说月白也是条命……”
她这是想到哪儿去了?
温鸣玉看见颜氏的表情,不由无奈地笑了笑,“母亲,你是想偏了吧?我可没说过,我要月白的命。我只是要她在京都消失,终身回不得京……回京也行,不过她也回不了梁府的。”
“那你打算如何?”颜氏端详着温鸣玉,她这个女儿向来是有主见的。
唇边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温鸣玉道:“不过就是把她丢出去罢了。只不过这事,还得趁墨珏哥哥不在的时候做为好……”
梁墨珏离京这日是个好天,晴朗的光打在人身上,晒去了因为连日的雨而产生的潮湿的气息。月白身上的伤口虽然在逐渐的愈合,好了不少,可走不了远路,因此没有去送梁墨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