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喜稳步地从外头走进来,她端着一碗药,看见梁墨珏,先屈了屈膝问声好,接着道:“月白!快喝药了!”
她要喝药,梁墨珏直接端了过来,不怕烫似的拿起药碗,便要喂月白喝药。
月白也不逆着他意思,一口一口喝下,等到药喝完后,梁墨珏也要离开了。
“如今是秋,不知天津的气候如何。三爷还是多带几件衣裳,免得途中着凉。”临出门时,月白又轻声地叮嘱道。
梁墨珏嗯了一声,对她说:“等我回来。”
月白应了,他便向外走去。
梁墨珏去天津一事,梁府里的人都知道。其中最为担忧的还是梁母,她同月白想的一样,怕这次tóu • dú事件是外头的仇家所为,于是格外怕梁墨珏会受到伤害。临行前,她替梁墨珏披上一件披风,如今是秋了,气温降了不少,傍晚和夜里的风都能凉进骨子里。
“你得注意着点,一办完事,马上回京来。”梁母看着自家儿子,叹了口气,其实她是不愿梁墨珏亲自动身去天津的,这种事交给巡捕局的人不就行了么?但奈何受害的人还有温鸣玉,若只交给巡捕局的人调查,只怕在温家看来会略显敷衍。
“我明白,我会速归的。”梁墨珏往梁母身后瞧了一眼,墨玫墨瑶墨珵三姐弟都在,还有几个丫鬟婆子,但惟独没有见到月白和玉杏她们的身影。想来是月白不能吹风,身体孱弱的缘故。
他垂了眼,又和梁母说了电话,就登上了车,和小怀一块离开了。
夜里的车,到天津已然是第二日晨,只不过与干燥晴朗的京都不同,天津城这几天都在落雨。
梁墨珏刚从车厢上下来,就看见赵谦双手插着兜在不远处等着。见到他和小怀一同下车了,眼睛放着光似的,三两步就向他们跑来。
“墨珏!好久不见!”赵谦上前就是一个拥抱,他昨日是收了急信,知道他们来天津,这才特意来接他们的。
受了他一个拥抱,梁墨珏往后退了两步,他神情淡淡的,不见疲倦,“好久不见。信中我写的事,你可都知道了?”
他早在信中写了关于玉叶兄长的事情。
“你放心,昨儿我一收到信,马上就去巡捕局找了一队人,专门去天津城上下的旅店客栈、租赁的小院……甚至是城隍庙处都去找了!看有没有京都口音的新来人!”赵谦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有我在,还愁办不成事?”
梁墨珏为这位公子爷的自信笑了笑,“行,就看你的了。”随之和赵谦一块走出了火车站,毕竟眼前的事要紧。
他们需要尽快找到玉叶的兄长在哪儿。
梁墨珏本以为找到玉叶的兄长还需要多费几日时间和精力,却没想到在来到天津的当夜,赵谦那就来了消息。
“墨珏,你找的那人似乎就在城隍庙。”赵谦驱车而来,他是一得知消息,便赶到梁公馆通知梁墨珏的。
原坐在书房内写信的梁墨珏听闻这消息,倏地起身,将信揉作一团废纸,“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