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带我去那个姐姐家好不好?”月白顾不上其他,立刻问道。
因为吃了她几颗糖,小年和绵绵自是点头,带路积极得很。
而她们家里客栈也近,不过半刻钟的路程,月白就来到了一条巷子里。
她跟随着小年和绵绵到了一扇木门前,深吸了口气,紧张地伸手敲了敲门。
“来啦——”里头响起熟悉的女声,这让月白立马睁圆了眼睛,下一刻,木门被打开,一个标致明丽的女孩儿出现在了面前。
她穿着件鹅黄色的衫子,头发微卷,脸上缺了点血色,但依旧秀丽漂亮。
不是墨瑶还能是谁?
“墨瑶!”经过这么些天,月白总算找到了她,不可谓不激动,她上前就抱住了墨瑶,“你真的在这儿!”
见到了月白,墨瑶亦是惊愕,她回抱住月白,“月白,你怎么来了……”
墨瑶租赁的屋子,带着一个小院子,院中生长着一棵高高的海棠树,时下是满树的绿叶,她平日里在这绿叶下画画。
这时天已经黑了,院中也挂着风灯,墨瑶将月白带到了正屋里,给她倒了一杯凉白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平时也没人来我这喝茶的。”
月白却记得,墨瑶在家中也是好香茗的。
她不由有点心酸。
“你告诉我,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三爷跟我说了,你打伤了王永昭就逃了……你到底去了哪?”月白一连串的问题吐露出来,“我还在船上见到了你。那船不是去上海的么?你怎么会在上头?”
面对着这一连串的问题,墨瑶坐在椅子上,一个一个回答,“自从知道是王永昭害的玉和,我每日每夜里都记着他。那日叫我找到了他,我便偷偷拿了哥哥放在书房里的shǒu • qiāng,伤了王永昭……我本是想要他的命,可我没用,下不了那手。”
“那你人呢?”月白忙问道。
墨瑶拢了拢耳边的头发,眉眼低垂着,“我在找到王永昭前,买了船票。伤了他后,我便躲在了一间破庙里,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码头乘船。我没在上海下船,因为我知道杜家的人一定会在那儿等我,所以我便在中途下了船,又买了张去苏州的火车票,也是三日前才到的安曲。”说到这,墨瑶的神色愈发的黯淡,“玉和不在,我便在这儿。反正上京我也回不去了……”
“怎么回不去?三爷没让这事情流露出半分,王家的人也不敢报警。否则,王永昭是要吃牢饭的!”月白眼中带着心疼,“这回教我找到了你,我便一定要带你回去的。你不知道,家里的人有多担心你……”
墨瑶却摇头拒绝了,“玉和已死。而母亲……又是间接的凶手,我不愿回去,也不愿再被她逼着做什么。”
她对梁母,到底心生了怨怼。
“可是……”
月白咬着唇,她看着墨瑶比起之前消瘦了太多的侧颜,心中一沉气,决定还是说出真相,“其实……其实……林老板他根本没有死!他应该还活着的!”
听闻这话,墨瑶登时抬起脸,一脸惊讶,“你说什么?”
月白该不会是骗她的吧?
月白心中不忍,把真相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当她说完后,才发现墨瑶已经是两眼含着泪,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衣裳上。
“哥哥他为何要对我如此残忍……他难道不知道,玉和若是死了,便是要了我的命么?”墨瑶哑着声说道,她身体未恢复,加上一路劳顿,此时情绪波动过大,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月白赶紧给她倒了杯水喝,“三爷,三爷他……”她想挽回一下。
但还没等她想出理由,就听见梁墨珏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才骗了你。”
月白和墨瑶愕然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眸色淡淡的梁墨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