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皇城里依旧灯火通明。尤其是清雅苑,三层的朱红小楼上挂了许多灯笼,十分显眼。
此时人还不是特别多,莫望昔一到门口,就有清秀的小厮迎了上来,笑意盈盈:“客人有几位?可要二楼雅间或是三楼包厢?”
莫望昔才不要这些东西,一听就是要花大把大把钱的~
“两位。不必雅间包厢了,大堂热闹。”
小厮面色不改,指了指大堂里三层外三层的位置:“若是里三层的位置,一个位置十两银,外边的五两银。”
……奸商!
“里边的。”莫望昔看着角落里的外三层位置,忍着肉疼给了二十两,嘤嘤嘤,这还没赚钱呢,就先搭进去二十两。
可以住四十天客栈呢!心痛!
小厮恭敬地把两人引到座位上,还给了两人各一个木牌。“二位可要些茶水?”
莫望昔微笑:“一壶白水。”
小厮躬身:“好的,客人。一两银!”
莫望昔吐血,之前的好感全无。
这特么黑店吧!一个位置十两,一壶白开水一两,怎么不去抢啊!淦!
她从袖中掏出一块碎银子拍在桌子上,磨着后槽牙:“麻烦这位小哥给我拿一壶温温热热的白水,不要太烫不要太凉!多——谢!”
小厮依旧保持着最开始的微笑:“好的,客人请稍等。”
莫望昔紧紧盯着小厮离开的背影,那眼神恨不得把小厮拉过来啃两口。
喵喵扶额,安抚莫望昔:“佩佩啊,别气了~来都来了,钱都花了,还是放宽心吧。
跟我默念,怒伤肝,怒伤肝!”
莫望昔努力深呼吸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直低着头默念怒伤肝,这幅魔怔的模样惹得不少人侧目望来,有些好奇的还上前来问。
喵喵拦住又一位凑过来问的大婶,继续重复多遍的说辞:“大娘你别担心,她要参加诗会,现在文思泉涌,正在作诗呢!”
大娘恍然大悟,尴尬地笑笑:“哎呀,这样啊。姑娘还挺有特色,有点吓人哈。”
说完,大娘就坐了回去,迅速和身边的人交头接耳,一边说还一边指着莫望昔。
喵喵捂脸,太尴尬了!啥时候诗会能开始啊……
片刻之后,一位青衣女子上了清雅苑大堂中间的台子,终于要开始了,喵喵这才放心。
“多谢诸位能参加清雅苑此次的诗会。今日,清雅苑诗会的题目以及评判结果都由容寻州容公子以及秦邈逸秦公子公布。”
秦邈逸与容寻州双双上台,清雅苑中立刻络绎不绝起来,这二位公子可都是皇城有名的高门公子!万千皇城女子的梦中情人。
“啊!!!!!!秦公子啊,竟然是秦公子!”
“啊啊啊,容公子!这么近,终于可以这么近看见容公子了!”
……
声浪一阵比一阵强,把莫望昔飞到天外的魂魄彻底拉回,她有些茫然环顾四周,最后抬头。
容寻州巡视一周,正好与莫望昔对上眼,不自觉勾唇:“诸位,今日的第一题,就以“菊”来作诗,体裁字数皆不限,一炷香为准。”
莫望昔垂眸避开他的目光,思索片刻,拿起笔,臭不要脸地写下了苏轼苏老爷子的《赐刘景文/东景》,一边写还一边在心里念叨:
抱歉了,苏老爷子,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晚辈要赚点钱果腹!原谅我!
好不容易磕磕绊绊写完,莫望昔有些脸红。早知今日,以前在王府里就应该多练练字,自己这个狗爬字真的是~
容寻州看了一眼脸色犹疑的莫望昔,又看向其他方向:“可有诗友愿意呈上?”
喵喵疯狂示意:“愣着干什么,快送上去啊!想想你的二十一两银子!想想那个三千两!一千两!五百两!”
莫望昔立刻没了羞涩,举起纸:“我来!”一旁的小厮立刻取了送上台去。
容寻州饶有兴趣,接过小厮递过来的纸,垂眸,一瞬震惊。
这个字,真是丑极了。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
“好诗!”一旁的秦邈逸情不自禁称赞,“可题了名?”
容寻州也看向莫望昔。
莫望昔思虑一番,抬头道:“一年好景君须记,不如就题《赠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