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的事虽是他的意思,但都是晏家的人一手操办,当初只签订协议时和郁徊见过面,可当时对方没有这么脆弱,也没这么……凶。
他当了三百多年的晏家家主,很少有人敢对他这么指手画脚。
“快点开。”心中转了不少念头,晏宗最终还是维持这个姿势,催促司机:“他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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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徊睁开眼,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才转头看向床边。铁架上挂着个塑料瓶,透明的液体顺着细长的管道输送到他的血管中,带着淡淡的凉意。
是这个世界的治疗手段。
身体的无力感消减很多,但依旧有种疲倦感,他没有乱动,只扭着头观察房间。
是记忆中没有见过的地方,不知道晏宗把他带到哪了。
“你终于醒了。”紧闭的房门忽的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娃娃脸青年走进来:“太好了,再不醒就要把你带去医院做更详细的检查了。”
郁徊刚想说话,就见晏宗从后面走进来,不由惊讶:“你还在?”
晏宗没接他的话茬,一米九的大个往医生那一站:“把刚才对我说的话对他重复一遍。”
“啊……噢。”医生愣了下,赶忙翻开手中夹着报告单的本:“通俗点说,你现在身体状况很差,器官功能受损,甚至还有中度贫血和轻微的营养不良,如果不好好保养,很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
“之前的医生说我活不过二十岁。”郁徊对身体的感受最深切,没有感到意外,还有心情调笑:“看来他们说长了。”
“并不是没有挽救的机会。”医生见他苍白着脸,心中忍不住升起几分怜惜:“只要积极治疗,调理得当,再多活几年也没问题。”
“还有,像今天这种程度的运动不能再有下次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小心瞥了眼旁边站着的晏宗。
晏宗在他们那可谓赫赫有名,当然不是什么太好的名声,如今只是站在一旁,也带来不小的压迫感。
实在是无法开口指责对方办婚时根本没有考虑郁徊身体的事。
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医生轻咳一声:“大概就这些。”
晏宗嗯了一声:“你可以走了。”
等医生出门,他走近郁徊:“这栋房子在你名下,对外是我们一起住在这里,管家和佣人嘴都很牢,不会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