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问他。
李问哼哼一声，坐在马背上迎面的风吹来让人感到很冷，但是同时脑子也清醒了一些。
到现在那个女人死在他面前的画面都还十分的清晰，还有那死了一地的尸体，那个画面感十分的有冲击性，如今想起来都让人感到喉咙口发痒，有点作恶想吐。
“你杀过人吗？”
这不是废话吗？李问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傻了。
却是没想到男人确实回答了他，赵向毅吐出两个字，“杀过。”
嗯，他刚才看见了。
“你第一次shā • rén的时候，感到害怕吗？”李问想起了刚才这个男人shā • rén的时候，动作干净利落，可以看的出来这个男人没少shā • rén，他不禁要怀疑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
这个男人姓赵，李问倒是想起了京城一户姓赵的人家。
前面傅院长给他上的课还是没白上，起码在去京城之前，李问就对京城里的人和事有个最基本的了解。不会说两眼一蒙，一脚踏入京城什么都不知道。
赵向毅想了想，回答少年，“没有。”他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他们赵家的儿郎天生就是上阵杀敌的将士，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为何要害怕？
“今曰的这些人，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赵向毅对少年说道。
男人这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少年。
“呵呵……”李问扯着脸皮，笑不出来。风吹的他的面都要被冻僵了，李问还是不怎么想回到他自己的马车里面，他想在外面吹吹冷风透透气。
不知为何，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他的心里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也许是对方在义庄的那一晚帮了他，又或许是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者的气息，这个男人足够强大，能够给予人一种安全感。
今天是他第一次动手杀了人，那个女人就死在他的面前，被他一箭射死了，是个人都会为此而感到害怕，李问也不例外。他也是一个凡人而已，会害怕是正常的，李问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的确，今天他们遇到那群人都是一群shā • rén不眨眼的强盗，今天不是他们把对方杀了，就是对方把他们抓了，所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不想被对方杀死，所以他就把对方杀死了，这就是人性，为了让自己活下去。
这个时候的天都已经黑了，夜里的风吹来很冷，一行人在夜里行走了一段路，在前面找到了一家破庙，今晚只能在这里凑合住一个晚上了。
“他们两个没什么事吧？”李问问的是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的两个人。
小丫头和李童两个人昏死过去了，人到这会都还没醒。
“不会有大碍，等明日就会醒了。”赵向毅说道。
“哦。”李问才是放心了。
他们今晚的晚饭都还没吃，到了这会儿大家的肚子都饿了。
尽管这儿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其实他自己的肚子也是饿的在咕咕叫了，就算是他不吃，别人也要吃饭，李问带着人到马车上去拿了铁锅和吃食下来，准备弄点东西和大家一起吃，先把晚饭解决了。
他们在破庙里找到了干柴，烧起了火，把铁锅架到上面烧水，等到水烧开了，把肉和香菇菜先倒进去，然后是弄了面疙瘩放到里面去煮，很快的就煮好了，往里面搁点盐就能吃了。
“煮好了，大家过来盛碗吃吧。”李问招呼大家过来一起吃，他盛了一碗给赵向毅，说道，“你吃吧。”
赵向毅看了眼少年，接了过去。
“大家都吃点，吃饱了咱们好早点休息。”管事的在那里帮忙给大家盛吃食，还有干粮，让大家拿来吃。
“吃吧，我手艺一般，吃不死人就是了。”李问盛了一碗面疙瘩，抓了一个馒头，坐到了赵向毅的身边，和男人一起吃。赵向毅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少年，再看了一眼碗里的面疙瘩汤，说道，“已经很好了。”
听到男人的话，李问惊讶的看了男人一眼，脸上露出了笑。
那边的人得了他们主子的点头，大家才是过去拿吃的。
煮的一大锅的面疙瘩汤和一大袋的干粮，一人装了一碗去吃，没一会儿就没有了。
等吃过了饭，大家都找地方各自去休息了。
这会儿李问有点不想睡，也睡不着，就想找点事做。他找了签子出来，串了腊肠放到火里面去烤，火烧的腊肠里面的油在波滋波滋的响，没一会儿就有香味冒出来了。
见烤熟了，李问递了一条给坐在他身边的男人，道，“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