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别打了,你打错人了——”
一场闹剧下来,全家人身上或多或少都负了伤。凌天还是看人下菜的,闷声不响的石老三夫妻和焉坏的石老二伤得最重,几个小辈他都没去祸害,包括石福鱼。
因为八岁的孩子就那么点儿个,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想躲也躲不到哪儿去啊。
石老根气喘吁吁地举着扁担,继续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洪桂花早就累得丢了笤帚,坐在石磨盘上喘气了。
石老根指着石老大三兄弟,“你们傻了吗,还不赶紧把人给我按到地上!”
石老大三人闻言看向凌天,凌天心里乐了,要知道原主在部队可是练过的,既然他就不用客气了!
他专挑人身上脆弱的部位下手,出手又快又凌厉,石老大他们一阵唉唉惨叫,只觉得被打到的地方疼得不行,可是撩起衣裤来看,又根本没什么痕迹。
打得后头,石老大他们根本不敢往前,畏畏缩缩地一个劲儿往后退,只想把其他两个兄弟推到前面去挡雷。
石老根气得跳脚,“没用的东西!”
凌天收了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棉大衣,笑眯眯地问,“还打吗?”
石老大三个又痛又丢脸,偏凌天还笑盈盈的,他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只觉得身上被打到的地方更疼了。
“老五!”石老根气急败坏,大吼一声,“你闹够了没有?”
“又说我闹?”凌天挑眉,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原则,非常善解人意地道,“爸,你要不会说就换个人来。我从头到尾就想吃个鸡蛋面饼而已,你们又是骂,又是打的。搞得我好像为了一口吃的,变成了全家的罪人似的,要不,我走?”
一个“走”字出口,洪桂花满口粗俗难听的脏话止住了。她怎么可能让老五走?老五的复原金她还没拿到呢,何况还有每月的津贴!失去这么大笔收入,今后家里喝西北风啊,绝对不能把老五气走了。
家里其他人也一样,满院子的吵闹声瞬间戛然而止,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
良久之后,洪桂花骂骂咧咧地道,“老娘真是欠了你的!你要吃鸡蛋面饼是吧,鸡蛋没有,玉米面倒是有剩的,老娘给你烙玉米饼,这总成了吧?”
“奶——”石福鱼不依了,石三嫂在她身后拽了一下,又对她眨了眨眼睛。
石福鱼回过味来了,以往她不愿意给人的东西,那些人抢走了也会吃出问题。小叔要吃就吃吧,拉肚子可别怪她!
石福鱼想到这里,小脸瞬间转怒为喜,一脸期待地等着接下来的好戏。
“不行,还要加白面和油。”凌天本来是借故闹事,都到这份上了,也不介意多提点要求。
“你——”洪桂花瞪了他一眼,气冲冲地转身回房里去了,“吃吃吃,吃不死你。”
凌天知道她这是答应了,因为所有的粮油面点之类的好东西,都藏在老两口房里。要是没有她的允许,旁人是拿不出来的。
他重新提起地上的被褥和包裹,奕奕然回了房间。
因为常年不回家,他的房间早就挪到了漆黑狭窄的杂物房。原本杂物房还漏雨,是原主上次放假回来补了一下,现在不漏雨了,就是里面的堆的杂物和干柴占了大部分地方。只在墙角的地方放了一张陈旧的木架子床,上面铺了些干稻草和化肥袋子,就算是原主的床了。
对此原主不是没提过,被洪桂花一句话就堵回来了,“你看看家里哪儿还有多余的地方?”
确实,石老大这几个结了婚的夫妻,还和他们的孩子挤在一起呢,根本没有多余的房间。
洪桂花也劝他,“反正你常年呆在部队,回来就住个十天半月,折腾那些干啥?什么将来成亲,你不是说年限到了部队会分房子吗?到时候你就把你媳妇带过去,也省的家里浪费钱起房子了。”
洪桂花说得好听,其实根本没想过给老五娶个媳妇分薄家里的资源。毕竟儿子虽然听话懂事,但谁都知道安了小家,父母兄弟肯定就顾不上了。所以原主27了,还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娶上媳妇。
而原主呢,也知道家里的情况,所以心心念念等着升职,分房,娶媳妇儿,可惜直到他负伤退役,都没等来那个机会。
凌天放好行礼,就出来准备吃饭了,他相信经过刚刚那一遭,这个家里没人会喊他吃饭。而他也确实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原主那人老实,从来不会偷吃加餐。而凌天回来的时候为了跟媳妇套好交情,没顾得上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