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吃饺子,吃饺子!”丁田眼中翻红,心里如同火烧,必须吃东西,吃点东西好别让自己失态。
好在他的应变能力还不错,虽然心心念念,但是终究压制住了这股子冲动,吃过了饭,就启程离开了,临走前,舅母给他的马车上塞了好大一个包袱:“都是给你做的衣服鞋袜,你一个人在外面,好好的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写信给你舅舅,帮不上大忙,起码能给你摇旗呐喊助助威。”
丁田哭笑不得又有些感动:“知道了,舅母,您跟舅舅都要保重。”
因小表弟太小了,没抱出来送行,但是丁田依然给小表弟一个拳头大的金锁。
因为要回家,加上天色阴沉沉的恐怕又要有风雪来临,马车上已经没了那些礼物,自然轻便了很多,丁田带着两个堂弟,一阵风一样的往回跑。
手里握着鞭子,心里却翻江倒海。
一路上光顾着回想跟王佐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家门口。
尤其是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呃……那个回忆真不是太美好。
等到了家里,丁田丢下马车,直接进了屋,别人以为他累了,或者换衣服去了,但是丁田却是在屋里,看着那副画儿。
“嘻嘻嘻……哈哈哈……呵呵呵……山有木兮木有枝……好一个山有木兮木有枝!”丁田越看这幅画越是稀罕,甚至想了一下,将画摘了下来,去书房找了笔墨纸砚过来,在那句诗词的下头,回了一句,左右看看,撇嘴:“就是不如你写的好看……但是也不要嫌弃我呀!”
托前身好歹有个有远见的祖父的福,有点文字功底,但是写的真的不怎么样,丁田穿过来之后,就更别提了,根本没什么时间练字,而且毛笔字若是没有平心静气的话,是练不好的,而且也需要时间,没有几年的苦工,是写不出什么shén • yùn的。
丁田会写,但也普通,寻常的秀才写的都比他的好,何况是王佐这样自幼有名师教导,打从三岁开始抓笔,又写了十几年毛笔字的人了。
不过丁田是个现代人的灵魂,虽然在同一张画上,两个人的字迹……对比的大了点,却无法打击到他。
红着脸看了半天,还没等收起来,就听外头一阵人仰马翻:“不好了!北营那边有敌袭!
”
丁田本来看着那副画正在脸红,心跳,身体也发烫,结果一听这话,犹如三九天站在外头被人泼了一身的冷水,从头到脚都冷了个透!
王佐那个家伙,他就是去的北营犒赏先锋营的!
他带着人去的不假,可是能有多少?
蛮族的人能在这个时候,这个时间点偷袭,指不定来了多少人……也指不定杀的血流成河
卷起画轴就放下跑了出去……他不想损伤画卷,更不想让人看到他的题词,还知道卷起来,已经很不错了。
跑出去之后,见到来人是他认识的柳林,顿时就揪住了他:“你说北营有敌袭?”
“是!”柳林认识丁田,如今看他一脸郑重的样子,也不管要不要寒暄了,直接就告诉他:“县令老爷要大家伙儿有个准备,明日如果要走亲戚回娘家,最好是多几个人……。”
丁田顿时松开,去自家房后的马圈里就牵出来一匹红枣马,这是他带回来的战马,跑得快,认得路,比驽马好用。
他本就穿着大厚的衣服,在房间里的时候,只是脱了外面的棉袍子而已,如今穿着棉袍子,又裹着一件大毛披风,手上戴着手捂子,口罩一带,披风上的帽兜也盖上,直接就上了马。
丁田只有一把腰刀,他是司狱,并不是将军,能有一把腰刀就不错了。
不过他的腰刀是开了封的,如今挂在腰间,跃马扬鞭,直奔县城而去。
二叔三叔想拦着他,却没来得及!
“这个田儿啊!”二叔赶紧回头去牵马:“我去看看。”
“我也去!”三叔也要去。
结果老里长来了:“都别去了,老实的在村里待着,看看情况再说,田儿出去是因为他乃
是官员,你们俩都是老百姓,出去干什么?”
刚才老里长也后悔没拦住丁田,经历过战争的老百姓们,自然知道怎么做,才能减少损失:“家里的钱财和粮食,都要藏在地窖里,女人和孩子也要藏好,至于老人跟男人,都拿起弓箭和刀枪叉子,敢这个时候来的敌人,不是草原悍卒,就是一群活不下去的饿狼。”
老里长什么没有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