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真的只是因为一场绑架而生了个微不足道的小病。
他最开始还觉得奇怪,后来郑随喂他吃药,他才明白过来。
那是普通的维生素药瓶,可吃进去的药根本不是维生素。
郑随一边无法接受这样的突变,一边又用尽办法把这件事单对他瞒下来。
林休原也没拆穿他,白天乖乖听医生的话吃药输液,晚上窝在郑随怀里早早睡觉。
只是晚上的郑随和白天不太一样。
林休原每次和他抱着抱着,就发现自己肩头衣角湿了,他抬头追过去看,只能趁着月光看到男人睁着眼睛一动不动望着自己,他要伸手摸,手就会捏住放进怀里,郑随的声音看上去没任何波澜:“手太冷了,我给你暖热。”
林休原说:“你别哭了。”
男人身子僵住:“没哭。”
林休原说:“那这医院漏水吗?衣服湿了,有点凉。”
男人瞬间坐起,精准无误地摸了摸他打湿的肩膀。
林休原还指着说:“这有一大片。”
男人手指颤抖几下,急忙把他衣服脱下,又用被子把他全头全尾裹住只露出一个脑袋,之后匆匆转身下床。
林休原坐起来,他身板靠着床头,看郑随翻找出一套新的病号服过来。
他伸着手任男人给自己换上新衣服,低声说:“是病房在漏水吗?”
郑随把他衣服穿好,英挺的面部绷着:“嗯。”
林休原轻轻躺下,伸手又摸摸他的脸。
没眼泪了。
郑随任由他摸,低头凑过去他嘴上亲一下,没一会儿,突然感觉自己右腿那边也来了一只手,他脸色大变,倏地坐起来,
林休原在他阻止自己前就开了灯拉开他裤管,没想到映入眼里的会是布满惊心血痂的膝盖。
他还要再看,郑随猛地遮住那条腿,他似乎对自己右腿生出了某种恐惧,手死死掐住,用力得关节处都泛出白来,另一手却慌忙去抱他:“它没用,我们不要了!不要了好不好?”
林休原傻了,脑海里还不停浮现着对方腿上那个可怖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