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休原拿着手机,又看了宗俨一眼。
男人眼睛已经变得红通通的了,林休原却不觉得吓人,甚至在第一时间竟会以为他要哭了,连忙对着手机说:“我打错了,没事。”挂了电话。
“……”
林休原看着宗俨:“那我先不下去了。”
对方捏着他肩膀的手半点儿没松。
林休原就一动不动地看他,一直看着他,直到宗俨突然放下手,别过脸,神态仿佛有些狼狈。
大约几分钟的安静后,林休原说:“宗叔叔,我不知道你之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如果那条伤人的疯狗是你,我就敢。”能治就想办法治好,治不好他也会栓紧的。
宗俨蓦地看向他。
林休原继续说:“我之前要下去不是跟你生气,我真的想去自己房间睡一会儿……”
宗俨握拳半晌没出声。
林休原以为他不想理自己了,失落地低下头摸被子。
被子上有个憨憨的小白狗,那是输液时刘伯从下面给他拿的新被子。
摸了也不知道多少遍,耳边传来宗俨别扭的声音:“真的?”
林休原抬头看去,宗俨目光正盯着他一直摸着的小白狗。
他差点笑出来,下意识又抿住嘴角,身子没控制住,歪歪斜斜地往旁边一滑。
宗俨顿时把他扶住。
“真的,你也去吧,换换床睡说不定就不做噩梦了……”林休原顺着他的肩膀往他怀里滑,他头埋到对方胸膛,能清晰地听到对方打鼓一样的心脏跳动声。
男人的身体一开始是僵硬,随后渐渐将他裹住。
他力气很大,林休原都被他勒疼了。
几分钟后,宗俨似乎终于恢复了全部理智,把林休原往起捞了捞。
林休原被他抱起来,往轮椅那边走去,即将放下去时,男人又顿住了,将他重新抱回了床上。
林休原起初以为他反悔不想送自己下去了,可一转眼,宗俨就找了个软垫子垫在轮椅上,之后又铺上毛毯,最后才把林休原小心翼翼放上去,又拿了个薄被将他裹得牢牢实实的。
林休原变成了个粽子,艰难拱动着说:“就在楼下,又吹不到风。”
宗俨并不理会他这句话,推着他下去了。
午休时间,二楼廊道没人,只有沈书辛的房门是开着的。
林休原之前在监控上看过,沈书辛察觉别墅有异后,戒备心很重,除了晚上,房门大多时间几乎都会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