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警察来了。
卧室里,人已经哄好了,林休原凑过去亲着他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他又把人好一通搂抱搓揉,哄得乖乖顺顺终于不难受了,就拉着一起出去看外边的情况。
孙小胖被警察带走了。
原本失控的孙小胖在看到警察后出奇的平静,他喝了酒,眼睛迷迷蒙蒙的,走出院子大门,忽然清醒了些,他回头望去,看着院子里的那棵老枣树,一下从无尽的噩梦里又走回了童年。
那时,他觉得爸妈就是他的天,后来爸爸离开,妈妈成了他的天,再后来,为了撑起这个家,他让自己成为这片天。
他依稀记得离开学校那天,老师看他的眼神,同学看他的眼神……还有很多街坊亲戚看他的眼神。
那一天,日光特别刺眼。
他在枣树下哭,哭完仰头看着枣树枝上的刺,用手将那些刺掰得半断不断,他掰了几个小时,手指都红了,母亲喊他回去,他像是没听到,直到再也没什么好掰的才拍拍手回去。
那一天,他将自己的恨意悄无声息地发泄在那些刺上。
那是最初的一片裂痕。
现在,这片天裂痕满满,要塌了。
……
孙小胖的案子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四起命案,其中两起都与已死的陈刚夫妇有关,结果这两人却被平时没什么恩怨的另一个人用匪夷所思的手法杀死。
由于案情实在离奇,shā • rén手法残酷,许多细节并未对外透露,但完全不妨碍骥城本地人依照案子里的各种情节编造各种诡异传说……
八月底,江钰鸣正式踏入大学校园。
江一德在孙小胖被抓后总是心情郁闷,后来索性又回大儿子那边住了。
尚五去探过几次监,也不知道跟孙小胖和孙母说了些什么,回来后收拾了行李,跟江钰鸣退了租,说是回家去,以后都不来了。
原本热热闹闹的院子就剩下房东江钰鸣和唯一的租客林休原。
江钰鸣开学前一天晚上,他们都睡在东屋。
江钰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即将凌晨的时候,突然抱着有些迷糊的林休原说:“我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吧,你别一个人住这儿。”
林休原揉着眼睛,他有些困了:“那边工作不方便……你放心,不会再有事了,白朵朵已经彻底走了,你在学校的时候我也会每天给你打电话。你相信我……”
他这话一出,江钰鸣没再出声。
江钰鸣开学那天上午,林休原正在办公室做表,大家都很忙碌,中午吃了饭又跑上跑下地开会,一直到傍晚下班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