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旺春在后门缝里观察了一会儿,面带笑容地转身离开了。
他给叶高阳打了个电话过去,连连道:“是的,现在他在看书。”
“我就说他们只是小孩子打打闹闹嘛,分开坐就好了。”
“行,您就别担心了……不用请我吃饭,真的不用,这都是我该做的。”
下课铃响起,叶橙拿起书包径直走出教室。
路过后门口时,他看都没看陆潇一眼。
蒋进着急了,拽着书包冲到了陆潇旁边。
“潇哥,你俩怎么回事啊?不是今天早上还好好的吗?”他惶恐地问道。
陆潇慢悠悠地把游戏机塞进包里,头也不抬地说:“没怎么回事,玩的到一起就玩,玩不到一起就算了呗。”
“……你、你发烧了?”蒋进瞪大了眼睛,“要不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
陆潇:“滚。”
叶橙刚走出学校,就看见门口停了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
叶高阳拉下后座的车窗,对他招了招手。
除了每年过春节,叶橙几乎没在南都看见过这辆车。
嵊州开车到这里三个多小时,其实并不远。
但一个人回不回家,取决于他愿不愿意,而不是距离的远近。
叶高阳带着他到久隆一家私房菜吃晚饭,一起的还有高秋兰。
席间高秋兰一直在问叶高阳的近况,他也挑了些和曲恬相关的说了,他跟曲恬的女儿却只字不提。
叶高阳心里非常清楚,老人家只认叶橙这一个孙子。
叶俏俏生下来之后,她甚至连抱都没抱过。
一顿晚饭,吃的叶橙差点消化不良。
高秋兰同意了放寒假带他去嵊州住几天,不过是住在另一套房子里,并非他和曲恬的家里。
她能答应这件事,叶高阳就求之不得了。
他跟曲恬结婚以来,高秋兰从来没给这个儿媳妇儿好脸色看过。
叶橙记忆最深的一次,曲恬拎着年货来拜访,被高秋兰全扔出去了。
那时候他年纪尚小,大过年的外面爆竹声动,屋里高秋兰搂着他抹眼泪。
“乖乖不怕,奶奶把那个坏女人赶出去了,不会让她欺负你的。”
后来他才知道,他母亲得癌症去世之前,叶高阳就已经出轨了。
他妈妈是个富家小姐,心高气傲不愿揭露伤疤,只给他留下一封信和一笔遗产,等到他成年后才能合法继承。然而之前他没有看见那封信,因为被曲恬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