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泽深听到“捧”这个字时,神情就渐渐缓和下来。最后,他狐疑地审视着眼前这个造星传奇人物,像在评估刚才那段话的真实性。
罗耀东继续把玩手里的古剑,漫不经心地道:“你可以怀疑我刚才说的话,也可以生气我调查你的事,更加可以现在就离开这里。不过……”
他眼尾扫过这个俊美的年轻人,露出一抹轻蔑的笑,“走了的话,你就失去一个可以成为顶流的机会。”
“顶流”两个字像是触动了容泽深,他目光微动,过了许久,他才平静地道:“罗总,我没有怀疑您,更加没有生气。”
罗耀东很满意,他走到容泽深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个聪明的孩子。”
容泽深瞥过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像在犹豫,随后终于问出口:“罗总,能告诉我,您为什么想签我?”
罗耀东嘴角勾起一抹笑,随后他示意容泽深看向自己手里的古剑,反问他:“知道这剑叫什么名字吗?”
这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容泽深摇了摇头。
罗耀东把手里的古剑举到两人中间,那剑灰扑扑的,只能从斑驳的绣斑上依稀可辨认出,或许数百年前,这是一把耀眼夺目的利刃。
“潜龙剑,相传这是春秋时期越王勾践的佩剑。勾践你总该知道吧?”
这个容泽深当然知道。他点了点头,罗耀东继续说:“我很喜欢卧薪尝胆这个故事。每个成功的人总是要有一颗坚韧的心,能忍常人所不忍,能受常人不能受。”
说罢,他将视线转移到容泽深脸上,目光不加掩饰地透着欣赏:“那天,你让我看到了勾践的影子。”
容泽深听懂了,罗耀东说的那天酒会上的事。
他不自在地别过眼,只道:“谢谢,您过誉了。”
罗耀东将手里的剑放在博古架里的剑架上,转过身示意容泽深往沙发坐,“过不过誉,这点我清楚。”
那天容泽深没有动手,愿意弯腰捡起那餐巾替关希恩擦鞋,这点罗耀东并不惊讶。真正令他觉得有趣的,是容泽深在干完这么屈辱的事后,脸上完全没有一丝不堪或怒意,甚至他还能用最体面的方式来应对杨海。
他已经很久没在圈子里见过这么沉着善忍的年轻人。娱乐圈太过浮躁,每张年轻漂亮的面孔上都写着“想红”两个字。
他可以把任何一张漂亮的面孔捧红,可他也不想扶蠢人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