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第二节课结束,有半个小时休息时间。
后排几个男生拿出扑克牌,扯着嗓子喊,“南哥,过来玩牌。”
“闭嘴!”郑安南踩着凳子翻过去,“玩牌就玩牌,都小点声。”
“为啥?”
“让你闭嘴就闭嘴,少说话。”郑安南接过牌,利落的洗匀,余光瞥向沈顾北。
挺好,他没有被噪音干扰,仍沉迷学习。
“咱们打牌赢什么?”
“抽条子,要么弹脑瓜崩。”
“行,输了别哭。”郑安南拿起牌,放狠话的口气格外嚣张。
——输得也格外惨烈。
今天牌运格外差,三圈过后,愣是没赢过一次。
校服衣袖挽到胳膊肘,小臂印下好几道抽红的印子。
十几岁男生格外较真,对胜负有强烈执念,也讲究愿赌服输。每次惩罚环节,非要把输家胳膊抽肿。
男生们平常不敢对郑扛把子动手,趁玩牌的机会,必定要新仇旧怨一起报,下手一个比一个狠毒。
玩到第四圈,柔弱的小废物有些受不住疼,全靠可笑的尊严苦苦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