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诸说话间,对方已经走到跟前。
就这么含笑听着他解释,一点都没有介绍自个儿的意思。
柴诸:“……”
他怀疑这人是故意的。
场面僵滞了几息,柴诸也从“怀疑”变成了“肯定”。
——他肯定是故意的!!
他咬着牙拿胳膊肘在背后拐了拐楚路,用含在嗓子眼儿里的声音小声问:“你叫什么?”
对方挑了挑眉。
柴诸发誓,要是他假装没听见,他立马就开口介绍,这人叫“王狗蛋”。
好在对方并没有这么干。
他朝老人家施了一礼,“小子姓霍,霍言,老人家称呼小子‘言’就是。”
不是萧、王、或者谢?
……霍?
京城的几个世家里,有这么一家吗?
柴诸飞快眨了眨眼,怀疑这人报了个假名。
他又是气哼哼的,好歹是共患难过的情义,刚才往山下走的时候,他连自己的真名都告诉对方了,结果换来个这?
柴诸心中愤愤,简直想带着郑叔转身就走。
……没带动。
柴诸:???
他走出去好几步,发现离开的只有自己,郑叔还稳稳当当的站在那家伙对面,也不能说“稳稳当当”,老人家更像是仓促避过了对方的礼,正略微拘谨的和那个霍言寒暄。
拘谨?
柴诸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是以柴诸对郑叔的了解,老人家确实拘谨到紧绷的程度了。
柴诸疑惑:这个“霍言”是什么人?郑叔以前认识他?
比起郑叔那连寒暄都像在斟酌字句的紧绷,他对面的少年脸上虽然带着对年长者的恭敬,但神色可就自在多了。
他笑容温文尔雅,虽然还是个少年,却已经可以窥见日后的芝兰玉树。
“小子确实准备入京,但……”他笑着婉拒了郑裁同行的邀请,“与在下同行……您等恐怕多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