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令人后背发凉的危险感还未褪去,又被造成危险的主人这么盯着。韩乐年僵硬到大脑一片空白。对方似乎问了他几个问题,然而在那种状况下,韩乐年甚至回忆不起自己回答了什么。
他只记得对方最后扔下一句“多谢”,便转身快步离开。
产生危机感的源头消失在房间,韩乐年这才像重新活过来一样,揪着领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庄湛会毕恭毕敬地称对方一句“相先生”了。
后怕涌上,韩乐年这会儿腿软的几乎要站不住,他强撑着往前几步,想要捞把椅子坐一下,但是却在靠近桌面的瞬间察觉不对,连连后退几步。
就在他退后瞬间,桌面的正上方、吊灯发出哔啵的爆裂声,摇落碎屑飘荡的下一刻,整个灯架霍然砸下,只眨眼的功夫,他眼前就变成了一片狼藉的废墟。
韩乐年:“……”
所以……那会儿要不是他躲得快,眼前这灯、这桌子就是他的下场吗?
他总算明白了刚才那让人汗毛直竖的危机感的来由。
——那个相先生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只是还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包厢的门被轻轻叩响,外面传来侍者的轻声询问。
“先生,您没事吧?”
韩乐年:“!!!”
阳光透过占据了一整面墙的落地窗照进来,木屑在空中飞舞、地上的水镜碎片反射着晶亮的光,带着一股奇异的绚丽美感。
然而韩乐年看着前面的景象,只觉得眼前一黑,心脏都要停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