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
吴介倒吸一口冷气,脑瓜子都嗡嗡的,内心更是掀起惊涛骇浪,一时五味杂陈。
吕燕芳,这个名字无疑是三军将士心底的疤,更是自己不愿意去提及的耻辱。
然而杨洪竟然在自己归来之际,将此人的项上人头带来了,这不仅仅是对自己的声望,还是对三军将士的内心,都是莫大的藉慰。
当即吴介再也顾不得理会吴哲,赶忙走下车一瞧,果然就看到徐童一人站在城关的大门前,双手托着一颗人头静静地站在那儿。
看着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吴介的双眼已经湿澜了。
一时站在车辕上,双手抬起又放下,不知道该做什么,这位三军主帅,天乾的战神,一时竟是无法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的名声再大,功劳再多,可面对吕燕芳这种卑鄙小人,就像是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自己或许能舍下一身功劳去换萧迟一命,但他无法用这一身军功,去换吕燕芳的这条狗命。
因为吕燕芳是自己恩师保下的人,自己动吕燕芳便是砸了自己恩师的招牌,背信弃义。
可现在,自己不敢做的事情,却是被杨洪给做了,这颗血淋淋的人头,就是一颗仙丹,让他以后面对那些阵亡的将士们,终是能给他们一个答复了。
想到这,吴介快步向前奔走,已经是古稀之龄的老人此刻竟是健步如飞。
不等吴介靠近,徐童双手将人头高举,推金山倒玉柱般地单膝向前跪下:“末将杨洪拜见吴帅,逃兵吕燕芳项上人头在此,三万将士的冤屈今日得以昭雪!”
徐童声音如钟,惊空遏云,似有穿透魂魄的力量荡漾在整个临安府上空。
震荡着每个人的心灵。
吴介看着这颗人头,一时老泪纵横,双手抱住徐童的手臂,重重跪下来:“武侯大义,老朽代前锋三万将士谢过了!”
城关外,两位将军相对跪拜,一老一少相拥而泣,这一幕震撼着众人的心神。
此刻一声呐喊响起。
“天佑大乾,武运永昌!”
此话一出,就像是一缕火星坠入了汽油中上一般,瞬间点起熊熊烈焰。
“天佑大乾,武运永昌!”…
众人齐声呐喊的声音,完全散发了开去,把天上的白云都震得滚滚散散,无论是城外等候的百姓商人,还是临安府内的才子佳人,乃至是许多贵族的庄园,民宅之内的形形sè • sè人都听得很清楚。
此刻就在皇城高墙上,一名三十出头的青年,正朝着临安门的方向张望,锐利的眸光仿佛隔着数十里之外,看到了撼动人心的一幕。
片刻不禁深吸口气,说道:“好啊,好一句武运永昌,新老交替,我天乾国运昌盛啊!”
此话出口,身后一众宫女太监纷纷跪倒在地上,为首的太监赶忙恭维道:“陛下圣明,我天乾国运昌盛!”
“传旨,许吴介、神武侯骑马入宫,所有军将可带刀上殿,告诉他们,朕就在大庆殿里等着他们。”
“遵旨!”
太监赶忙令下旨意,心里也是感叹,这份殊荣可是大了去了,骑马入宫,带刀上殿,也就是国柱爷才有这般的待遇。
旨意很快就送到了徐童和吴介等人面前。
来宣读圣旨的太监,还特意带了两匹宝马:“这是皇上特许给大帅和武侯的,还请两位快快随我入宫,皇上已经在大庆殿等候两位了。”
“天佑大乾,武运永昌!”
国柱府的后宅,吕姬正坐在椅子上,哭得很是伤心,直到昨天她才知晓,自己弟弟吕燕芳被杀的事情。
她去找老爷,结果老爷恰好不在,如今挺着肚子坐在椅子上越哭越是伤心。
这时候吕姬耳朵一动,就听到外面的呼喊声。
当即喊来下人,问道:“外面在吵闹什么,是出了什么事情?”
此话一出,一众下人们一时面面相视,却是没有人敢多言。
“你们这群废物,我养你们做什么吃的,不说话,就乱棍打死!”
吕姬两眼发红,气势恶狠狠如母狼撕咬羚羊一般。
这下几个下人再也不敢隐瞒,把杨洪在临安门下献上吕燕芳人头的事情一说,吕姬顿时呆愣了片刻,两眼怒视着外面的天空。
“杨洪!杨洪!我吕家和你不共戴天!
”
一声尖叫,吕姬眼前一阵眩晕,好在周围下人早就防着她情绪不适,见状赶忙搀扶住,眼见吕姬已经昏迷过去,顿时脸色大变,立即手忙脚乱地喊起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