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完了。”沈墨看着沈父,心中一阵后悔,一股阴暗的情绪蒙蔽住他的整个心灵,他居然在后悔为什么在山上时自己没给沈父输血,如果他真的得了移植物抗宿主病,那么自己现在就不用和他一起偿还十几亿的债务。
沈父与这个儿子对视,一瞬间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他陌生得可怕!
沈墨深呼吸了一下,道:“现在只有一条路,宣布破产吧。”
“不行。”沈父想都不想,“破产要接受审计,我会坐牢的!”
他这几天所做出的种种行为,被判个十几年也不是没可能。
“那你说怎么办?”沈墨问。
“把钱还上。”沈父回答。
“怎么还?”沈墨动了动手机,那里有他昨天让他妈转来的钱,接近一个亿,都是沈夫人这些年把亲戚安插在沈氏内部,想方设法挪用来的,但……
他闭紧嘴,压根没提这件事。
沈父和他对视,表情渐渐绝望起来,他在这一天之内憔悴了许多,发际线后移,脸色发黄,眼睛里布满血丝,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将死野兽,哪里还有举办宴会那天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用手攥紧床栏,咬着牙关,以几乎要把牙齿咬碎的力度说:“那怎么办?难道你要坐视我进监狱?有一个进监狱的父亲,你和你妈能过上好日子?”
沈墨依旧是沉默,他的手指不安地在手机上划动。
他还可以出国,去海外,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重新开始。毕竟他有学历、有钱、有长相……
手机响了一声,把病房内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沈父神经质地一抖,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伦纳德?”他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