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你把这件披风披上。”段玉衡接过闫五递过来的披风,给苏白披在身上,纯白色的披风,脖子处围了一圈火红色的狐毛,似乎衬得青年的脸更小了一些。
为青年把披风的绳子结上的时候,他的手指像是不经意的蹭了一下青年的嘴角,那个笑起来有小梨涡的地方。
苏白抿了抿嘴,给这人露出一个笑,嘴角的地方出现一个小梨涡。
两个人四目相对,青年的目光明亮清澈,黑瞳里映出他的身影。段玉衡至今都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苏白的第一眼,也许是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就对这个青年有了一个很好的印象。
像是随手把小狐狸塞进青年的手里一样,一只手握住青年的手,拇指的指腹在青年的手背上摩擦了两下,“抱着,暖和些。”
被作为暖手炉的小火狐,“……”还能怎么办,只能乖乖充当暖手炉了。
苏白自然没有忽略掉段玉衡的这个小动作了,刚才紧张的心情似乎被对方这么一个小动作就抚平了一样,“咱们现在走吗?”
“嗯,走吧。”段玉衡把手缩回来,为青年拉好衣襟,还叮嘱他不要把手拿出来外面。
一行人出了院子,往另一处院子过去,闫五和小七几人跟在两位主子的后面走着。
九剑山庄里面很大,除了前面的大殿和广场之外,北面是练武场和弟子们住的地方。山庄的布置是从东到西,南北两侧的庭院错落分布,主人们住的地方则是在山庄的里面,和前面的前殿是分开的,平常无事的话,外人与门派中的弟子是不能随意进入山庄里面的。
山庄的后面又分为前院和后院,前院是男子住的地方,女眷是住在后院,从前院走到后院就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这几日住在山庄里苏白都不怎么外出,因而也是第一次到这后面来。
从游廊上走过,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已经枯萎了,这里还有假山流水,水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假山上也覆盖了一层白雪。如果是春天的话,这个院子大概有是另外一番的风景了。
知道儿子带人过来看望她,苏瑶早早的就起来准备了,坐在屋子里等着人过来。
当见到眼前的这一位年轻貌美的妇人,很难以想象眼前这个看起来这么年轻的女人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苏白见过夫人。”苏白收起心里的那点惊讶,向妇人问了好,送上他为对方精心挑选的礼物,送上他真诚的关心,“听玉衡说夫人的身体不好,还请夫人多保重。”
后面站着的侍女就上前接过了礼物,把东西拿下去了。
“我身体无大碍,只是些小毛病,精神不太好罢了。衡儿还是第一次带朋友回来家中作客,你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中便是,不必如此客气。”苏瑶在侍女的搀扶之下坐了下来,让眼前的两个孩子也坐下,“坐吧坐吧,不要站着。”
段玉衡在下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苏白坐在段玉衡旁边的位置,两个人的中间隔了一张小茶桌子。
侍女端上茶水就退到一边去了。
“前些日子就听衡儿说带了一位朋友回来,我一直是想见见你,奈何我这身体不争气。今日一见,可真是一位钟灵毓秀的小公子啊。”苏瑶的脸上带着盈盈笑意。她从儿子那张总是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一样的表情,似乎是在高兴?
自从前夫去世之后,她已经许多年没在儿子的脸上看到过笑容了。见到儿子高兴,她这个当娘的自然也开心。
然而苏瑶的这一份高兴并没有维持多久,当她听到儿子说出要与面前的青年结为道侣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母亲,我欲与阿白结为道侣,希望母亲能够成全。”这也是为什么段玉衡特意的把人带回来的原因了,就是为了带苏白回来见他母亲一面。
一听段玉衡说话这么直接挑明,苏白都想扶额了。
孩子,你说话倒是委婉一点啊,你这么直接的丢一个炸弹出来,谁能受得了啊!
“你们……荒唐!”过了好一会,苏瑶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反对道:“不,我不同意。你们两个都是男子,如何结为道侣?你们这样,岂不是让世人耻笑。”
“我只是回来告诉母亲一声,并非是寻得母亲的同意。我这一生,只认定阿白一人,母亲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都不会因此改变心意的。”段玉衡从坐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面上是坚定的表情。他在乎的只有身边的一人,世人的眼光如何,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