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胡子长得老长,眼角也长了皱纹,他已经…变得这么老了。
房间里好像…安静了很多。
他转头望去,那里哪还有什么“邱白”,有的只是一截陈旧的麻绳,和一具枯骨。
周远立刻起身,腰部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跌跌撞撞地朝那具枯骨爬去。
昏暗压抑的房间,响起一阵绝望哀戚的悲鸣。。……
“周远!周远!你醒醒!”
邱白轻拍周远的肩,嘴里喊着他的名字。
男人双目紧闭,眉头皱成一团,汗水布满额头,将发梢都打湿,嘴唇干裂苍白,看上去憔悴又可怜。
邱白的声音将周远唤醒,他睁开眼,眼珠缓慢而僵硬地动了动,看向身边的青年。
“你是谁?”嗓音干哑粗噶,像是过了一层砂砾。
邱白眨眨眼,亲了亲他的鼻尖,跟他撒娇,“我是你宝贝。”
眼睫轻轻颤了两下,周远吐出一口气,坐了起来。
捏着鼻梁说:“我又做梦了,吓到你了吧。”
“没有。”邱白端过水杯,“喝点水润润。”
看着这样备受煎熬的周远,邱白心疼得揪了起来。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同前面两次一样,每到半夜时分,周远就会在梦中发出压抑的呓语,不停念叨着“别走。”
不仅如此,有时候他半夜醒来,会看到周远像雕像一样,坐在身边深深地盯着他,好似生怕他睡着睡着就不见了。
这样毛骨悚然的场景,邱白不害怕,只觉得心疼。
本来顶天立地,沉稳如山的汉子因为这样一个渺茫的猜测,成宿成宿地做噩梦,不过几天的时间,人都萎靡了许多。
邱白无数次的懊悔自责,为什么要告诉周远那些事,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