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往对面看了一眼。
门是开的。
是严景川?
陈述转脚过去,果然看见拄着手杖的严景川正抬手撑在台面,脚下四分五裂的玻璃碎片混在水迹里,在灯光下闪着细碎危险的光。
听到脚步声,严景川转眼过来,眉心紧蹙,脸色比昨晚更苍白。
陈述快步到他面前,把人从吧台扶正,才察觉到他的手臂还在微微颤抖,分装好的药还在桌上,显然没来得及服下。
“我扶你回去。”
严景川沉声道:“不用。”
陈述看向他。
严景川神色冷硬,神情还是惯常居高临下的强势,让人很难记起他现在还是一个病人,需要被人照顾。
地上全是碎片,陈述没有把旺财放下。
他只拉过严景川的左臂绕过肩颈:“抱紧。”
严景川蹙眉愈深:“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陈述说:“听到了。”
严景川道:“那就——”
话没说完,陈述已经扣住他腰身,把他揽在怀里,半扶半抱着带他回到客厅。
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严景川眼底沉沉,但还没发作,就被陈述按在沙发上。
还没坐稳,怀里被塞进一只狗。
“帮我抱着它,别让它下地。”
陈述说完,转身回到小吧台,重新倒了一杯水,拿着药回来。
严景川抱着旺财看着他走到身前。
“吃药吧。”陈述说,“我喂你。”
严景川皱眉:“放下,我自己来。”
陈述扫过他轻颤的手:“严总看样子是不方便自己来。”
看出严景川不习惯在人前表露虚弱,可已经病到这样的程度,再不吃药,难免对身体不好。
严景川还没开口,见陈述在身旁坐下,作为狗时的记忆涌现,下意识往后避了避:“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见状,陈述抬手揽在他颈侧,随手把人扣在怀里,笑道,“只是想告诉严总,病人就要及时吃药,免得延误病情。”
严景川体力极度有限,挣脱不开:“陈述!”
“嗯?”陈述先答应他一句,才道,“张嘴。”
“你——”
陈述俯身从茶几拿过药盒,听他还有异议,索性直接扣住他的下颚,捏开他的脸颊,把药倒进他不得已张开的唇齿内。
严景川猝不及防,还没反应,玻璃杯沿又抵在唇边。
陈述喂过水,问他:“怎么样,好点了吗?”